周渔也去上卫生间,等出来,那对塑料姐弟又黏糊在了一起。
周渔喊她,“姐,我们约好后天带柯宇和毓一去滑雪。”
“好啊,去哪儿?”
“嵩山吧。”
“行。”
孙竟飞说:“正好我这几天忙房的事儿,一直没空带他去玩儿。”
周渔同孙竟成出来,上车前孙竟成好奇,问为什么不对妈报原价。他跟孙竟飞都是买一百报五百的人。学校无论让买什么学校材料,姐弟俩都翻一倍的往上报。小学时忘记哪儿大水,老师让大家自由捐款,姐弟俩回家拿了两块,捐了五毛。
周渔随口说:“报便宜了你妈舍得用,而且也更高兴,何乐不为。”
孙竟成一怔,佩服道:“我老婆真好!”
孙佑平看他们车离开,又值班到十点,见没人才锁了门上楼。回卧室洗漱好,出来坐床沿拆开格子家居服,准备往身上套,孙母说他还没洗,他不在意,说衣服都干净。
孙母拿着去阳台上抖抖,把线头抖干净,回来又用小剪刀把领标拆了,嘟囔着大了一个码。孙佑平不在意,说纯棉的,洗一下就缩了。
隔天周渔也回来家属院,天儿太好,她把冯逸群和奶奶屋的被子都抱出来,洗的洗,晒的晒,也把昨天买的两床床品拆了,全一块洗。
因为一次性洗太多,阳台晾不下,她就抱去小区里晒。两树中间的绳子上晒床单,健身器材上晒枕头,阵势可大了。
正边晒太阳边听人唠嗑的奶奶看见自己的床单,惊了一下,裹着小脚就往家跑。等看见床垫下安然无恙的三个大红包,反锁了门,唾液沾在指头肚,开始一遍遍地点。
反反复复点了大半个钟,再确认墙角写着:762o,一毛不差,这才安了心。想想这钱放这儿实在难安心,从里头抽了张仅有的、最小2o块的面值揣兜里,剩下又换了位置。
出来房间,把这2o块悄悄塞给了周渔,反复强调,不能告诉你哥!这是我仅有的钱了!再要就没了!
周渔郑重收下,感激涕零。
老人家很满意,让她去买山楂糕,叮嘱她一回抿一点,一回抿一点地吃,切勿大口。
到傍晚又把床铺好,整个人累瘫在沙上。冯逸群在厨房烧很磨功夫的小菜,精精致致的,一碟就几筷头,吃七八碟都不管饱。往常在诊所都是大菜,什么闷排骨、炖鸡、清蒸鱼、水煮肉……反正不管什么菜,结结实实一大盘,上面还点缀着一撮香菜。
孙竟成闻到信也来,说中午没吃好,就啃了一块干面包。周渔不信,三十年前也许有放干的面包,如今真没有,都是松软可口的。
孙竟成嫌她抬杠,不与她说话,直接去了厨房。周渔听着厨房的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母子。
过了会孙竟成下去买醋,冯逸群温和地说:“你不也能经营好?”
周渔没做声。
她很佩服冯逸群的境界,无论自己怎么拧巴,不理她也好,无视她也罢,她都淡淡的,四两拨千斤地给拨开。
晚饭桌上孙竟成同冯逸群小聊,说他看了一款浴缸,尺寸小,卫生间正好能放下,以后方便奶奶洗澡。冯逸群笑说正好,她也不费功夫看了。周渔吃好,放了筷子坐去沙上。
晚上到家孙竟成嘟囔,说母女间有什么好拧巴的,明明又关心她,非摆个臭脸怎么怎么样……
周渔看他,“你谁呀?”
孙竟成盯着她,忍下所有话,拿了球拍就下楼。
周渔站了会儿,也回卧室换衣服,去健身房练舞。场馆关门,俩人前后脚到家,孙竟成去洗澡,周渔去煮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