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柠的药钱陈老怎么说都得他付,张柠也没再推脱,总共也就几十块钱,她前世出诊一次,也比这高多了。
回家的路上,张顺用近乎诡异的眼神,一直看着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妹妹。
其实,正如张柠所言,他的确没好好了解过她。以前,她是个很聪慧的姑娘,学习成绩相当优异。就是这一年来,自暴自弃,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如今她想开了,又回到过去的样子,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是今天这种事,实在让人心有余悸,他看到张柠给人面部扎满银针的时候,都差点吓尿,万一那老头有个三长两短,那后果……
回到家后,张顺第一时间将镇上中药铺生的事告诉了他爸妈。
张德胜和王兰香一听,也是惊的不轻,“顺子,你说啥?柠柠在镇上给人扎针治病?”
张顺告状,“是啊,看对方的穿着,还不是一般人。你们可好好说说她吧,这丫头胆太大了,还撒谎说自己是什么中医学院的学生,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张德胜吓出了一身冷汗,板着脸批评她,“柠柠,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啥时候还会给人扎针了?你要扎坏可怎么办?”
张柠瞅着全家人吓白的脸色,面上云淡风轻的笑笑,“爸妈,你们别担心,没我哥说的那么夸张。其实那老头就是轻微的口眼歪斜,受风了而已。看中穴位不会有事的。
至于我告诉他们我是京都中医学院的学生,虽然我现在不是,以后指不定就是了呢。我真的对医学这块特感兴,明年考大学的时候,我的目标就是中医学院。”
“你要考大学?”
一家三口又是一阵惊愕。
张柠将他们错愕又凝重的反应看在眼里,只当是他们担心会供不起她。
她连忙安慰,“爸妈,你们不用担心学费问题,我会想办法的。”
“谁说这个了?”
他们是怕她考不上。“你姐当初成绩比你好都落榜了,你当大学的门那么好进的?”
张柠,“……”
差点都忘了,她那惨不忍睹的学习成绩,的确,想上大学怕是天方夜谭。
看来,她得赶紧抓紧时间重拾学业,挑灯夜读才行。
王兰香也敲打她,“先别说上大学的事,你这丫头,以后出门不许莽撞了。”
张柠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
第二天,张莉培训结束,所以早上一直睡到很晚才起来。
而张柠早早起了床,叫了王兰香帮忙,打算做蜜丸。
虽然这个中药丸做起来麻烦,但工序其实挺简单。
药粉昨天在药店都打磨好了,现在先是炼蜜,等蜂蜜熬制到用竹筷挑起放入凉水中不会化开而是沉底,即滴水成珠时,便可以和之前准备好的药粉以1。5:1的比例和在一起,开始用竹筷搅拌,直到成团,再用手捏成均匀的水丸晾干保存即可。
今天,张德胜和张顺特意没去地里,张莉也在一旁看着,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是监视,不太相信张柠的能力。
等开始捏蜜丸的时候,张柠拿出昨天买的一次性保鲜膜手套。给大家一人一双,动全家捏药丸。
中午时分,终于大功告成。
王兰香看着整整齐齐放在案板上大小匀称的中药丸,不禁狐疑,“柠柠,这个真能治好的我的病?”
“妈,你先吃吃看,有没有效果,十天左右见分晓。”
王兰香看她一脸从容笃定的样子,心里痒痒的,真想现在就吃两颗。
张顺也双眼冒光的盯着那药丸,本来心里希望不大,但自从昨天,看张柠给那老头扎针,还真见好了。他这腰,是不是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给治好?
基于全家的不信任,张柠只给王兰香一个人做了药,等吃完没有副作用,并且见效后才能给张顺做。
张柠见张顺瞅着药丸若有所思的样,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哥,别着急,等个十天半个月,妈吃了有效果,他们才敢让我给你治,到时候我再给你弄药。然后再配合针灸理疗,效果杠杠的。”
“谁着急了?”
张顺视线别扭的从那些带着光泽的黑药丸上移开,听到张柠说,还要给他扎针,他脑子里不觉想起昨天面部被张柠扎成刺猬的老头,看着都害怕。
也不知那老头怎样了,可千万别反弹。昨天张柠还给人说了他们的住址,若是有什么事,人家一找一个准。
中午吃完饭后,张柠又坐在院子里的厂棚下捣鼓那一堆艾草。
艾草最好的采摘时间是端午,过了端午以后,艾草虽然还有味,却真就只能用作熏蚊子,基本没有多少药用价值。
自家拔的艾草,虽然没有掺假,纯度高,但必须将里面的杂质以及根茎部分全部拣出来,纯艾绒才能用。
张柠在撮艾草,张德胜也没睡午觉,陪在她跟前帮忙。
这时,去泉边挑水的张顺面露惊恐的挑着两只空木桶从大门里进来了,他慌慌张张的扔下水桶。
听到木桶扔在地上出的哐当声,张德胜抬头,看到张顺慌张的模样,诧异道,“顺子,怎么了?怎么空桶回来了?腰又疼了?”
张顺没理他爹,黑着脸的看向张柠,语气不善,“张柠,昨天那个人又来了。”
“哪个人?”
张柠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