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亦是前晚才从如海出闻得江南大旱,听说后,虽为江南百姓忧虑,却亦安心许多。本朝最大隐患义忠亲王一支,其命脉正为江南。当日将如海赶走,可说江南富庶之地变成了其党大本营,若风调雨顺,难保其近期不反心大生,如此一来,到又能安慰过上许多日。只要无战事,江南那边毒瘤仍存,温柔以为,这便是林如海的机会。
“大姐姐好福气,倒是妹妹当日看走眼,未承想姐姐竟有今日光荣。实乃可喜可贺。”
表小姐,就那位田家姑娘,酸里酸气。
温柔不解,表小姐不喜她,这事儿她心中了然,可那句半酸不酸之语,又为何?
温馨一旁撇嘴,既而欢喜的拉着温柔手,到老太太面前,甜甜道,“奶奶,姐姐又有宝宝了,过不了多久,您就又有重孙可抱。”
众人闻说,又是一遍道贺。末了,老太太越发高兴,兴致上来,非让温柔晚上别走,温家摆上一桌,一家人齐庆贺。
晚上,男人在外物,女眷在里间,其乐融融。席间,温柔食了几口,有些恶心,便出去下。在廊外隐蔽处吐的一塌糊涂,好容易才止住,却不想动,坐在风口非要休息。叶儿等无法,好劝歹劝架着温柔到避风处歇息。
“要不奴婢回去跟小姐老爷说声,或是让老妇人安排下住处,您先休息休息。”
叶儿急忙道。
温柔拦住,“别了,多大的事儿,弄个人尽皆知指不定还有人说我娇气。算了,待我缓一缓就回去。”
温柔纳闷儿,这温家是不是在维扬饿过来,怎就来到京城第一顿便大鱼大肉,那股味儿温柔嗅上一口都直犯恶心。风口里吹吹,虽说眼下气候偏寒,早晚更是霜气不断,但吸上几口新鲜空气,心里腻歪渐去,舒坦许多。
“姐姐在这里清闲,倒叫妹妹好找。”
表小姐一人端着酒杯出来。
“呃,你怎么出来了。”
温柔怔住,她记得,表小姐自高自大,极不喜她,此时主动来找,定有事情。
果然,表小姐一脸复杂的盯着温柔,半响才说,“见到姐姐出来,一时担心,故而前来看看。”
温柔嘴角抽搐,这话说的,太没信服力。“呃,你也看到了,我没事儿,外头凉,你还是先回屋吧。若吹了风,奶奶怪罪下来就好不好了。”
表小姐忽情绪激动,急促道,“姐姐还在意当日妹妹一时糊涂做的错事?我都给你道过谦了,你又何必不依不饶。”
表小姐满是委屈,温柔深感困惑。这又是那年的黄历,此时被翻出,令温柔摸不着头脑。
“大姐关心你,倒是你小人之心自己多想,怨得了谁。”
温馨冷着脸也跟了过来,到温柔近前,扶起温柔,回头漠然对表小姐道。
“你那些见不得人想头趁早灭了。大姐今日最荣,那是大姐的事,与你无关。现下大姐又有身孕,心中不得存心事,你若有何想头,待日后再说。”
温馨毫不留情,牵着温柔越过表小姐离开。将那表小姐满腔的话语尽数堵了回去,就不让其说出口。
温柔跟着一语不发。她心中清楚温馨恨透表小姐一家,因其婚事至今悬而未决,田家一再催促,故此温馨看着表小姐恨不得上去咬上两口,怎可能给其好颜色……
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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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家回来,温柔继续关起门过自己生活。一两日渐渐过去,她才恍然感到,原来以往担忧甚无道理。温家一家齐聚,温夫人自不能像从前一般整日住于林家,即便是温馨也不能。而贾家,一两次不得见,谁也不会上赶着硬巴结,没年没节,亦无理由叨扰,
清闲下来,温柔照旧过着相夫教子安心养胎之生活。
这日,林如海早早下朝还家,满面幸喜,笑开眉眼。温柔正看着大宝手把手叫其说话,一会儿“曲项向天歌”
一会儿“低头思故乡”
,大宝口吃利索却并不清楚,含含糊糊煞是可乐。娘俩说一时笑一时,其乐无穷。
说是孩子幼师该玩儿要玩儿,可玩闹也有学问,单纯傻玩儿憨玩儿,温柔认为那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本来,将孩子生养出来便是孩子无法选择,大人既然决定背负起着责任,就应该尽职尽守,为此,温柔除了安胎便万事不理,一心只想着如何教养大宝。
大宝聪明,过目不忘之语有些吹嘘,却实实在在可将温柔诉过子词清楚记住,反复几遍甚至能烂熟于心。发现这后,温柔每日便都教大宝念诗识字,只教导其些温柔认为有情调且高雅的句子,深奥圣人语,温柔认为,还是待其老子林如海有空后让其教导的好。
母亲就应该告诉孩子这世界的美好,将孩子变得高尚风雅。至于学识大道理,那些尽是父亲之职。
笑闹见,温柔忽觉身边太过寂静,回头,正对上林如海似笑非笑眼,面上微微热起,含笑起身问,“老爷今日回来到早。”
如海坐于温柔身旁,抱起大宝,笑问其今日可否听话,又学会什么。大宝有力的舞动着小胖爪,一口一声爹爹,奶声奶气对如海道,“娘,娘叫宝宝,宝宝,念湿。”
牙齿不齐,有些漏风。
如海大笑抱起儿子,粉嫩肉呼的小莲藕胳膊伸出来,啪啪有声的拍打其老子面,如海不怒继续欢笑。温柔一旁看着深表无语,这也许就是傻爸吧!
大宝胖,整个一小肉墩儿,一岁后,温柔基本不会抱他很久,不是不喜而是费力。不说温柔,就是林如海抱上一会儿也胳膊酸痛,将大宝放下,命下人看着,自己则与温柔说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