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昨日盯了一天现,这固定的路线,竟然是因为裴聿宿在了宫内的衙舍,顾凉每日去找他才形成的!
裴荀气疯了,眼底冒出红血丝,咬牙切齿的说:
“你不是没法跟我讲话,你现在是只想跟裴聿讲。”
“不,只是因为我是人。”
顾凉冲他一笑,眸色黑沉,“人是没有办法,跟畜生沟通的。”
裴荀浑身肌肉都绷紧了,面上的皮肤不停抽动。
“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想听……”
顾凉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眼看裴荀没有异动,顾凉转身快步离开。
裴荀后面话消失在嗓子里,他望着顾凉的背影,半晌后,扯出一个阴冷的笑。
“姣姣,这是你逼我的。”
“很快你就知道,该如何跟我讲话了。”
“你真的是不乖,需要一点教训。”
……
顾凉绕出那条宫径没多久,就看见了从对面走来的裴聿。
不悦的表情瞬间消失,一路小跑了过去。
“皇叔!你怎么出衙舍了,卷子封完了?”
前几日两人都没见到面,顾凉只能将东西和吃食放在衙舍外,而卷子彻底密封之前,所有考官都不得出入。
裴聿自然的接过她的药包,把手里的暖手炉给她。
“今早刚刚封好。”
他不要顾凉冒着雪天日日给他送东西,奈何裴聿出不去屋,玉壶管不了顾凉,隔着道门顾凉也不听裴聿的,该来还是来。
所以今日一结卷,裴聿就先来接她,可还是迟了些。
裴聿拂去顾凉头顶的雪花,鼻翼耸动,眼底的神色深了深。
二人亦步亦趋的往衙舍走,裴聿敛着眸一言不,眼尾时不时扫一下顾凉。
心想他家小猫身上的药香味儿里,混进了某个难闻的味道。
正想着,顾凉忽然说:“皇叔可知道贺逢?我觉得他是个挺有前途的太医,而且脑子不太精明。应该是快摊上事儿了,我想帮帮他。”
裴聿眼神更沉了三分。
好极了,两人阔别几日第一次见面,顾凉又是一身裴荀身上的味儿,张口又是救另一个男人。
裴聿缓了一口气,垂的眼眸无意间瞥见,药包上写的补气凝神字样。
心想就算是再好的药,这会儿也难调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