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母亲姐姐们都在,顾凉和裴聿只能隔了台阶,疏离地问好。
顾凉还没问什么,管家就说:“王爷,我们老爷在等您呢。”
裴聿无奈地看着顾凉,安抚地笑了笑,“我等会儿再来。”
他渐行渐远,却并未实现这句承诺,二人直到宴席开始,才在同一桌上看见彼此——
还是面对面的,一方紫檀木大圆桌,隔得老远,站起身都碰不到手指。
叶归盛豪迈地抬手敬酒,“恭贺姣姣成功考入太医署!”
这一桌都是亲人,每个人都对顾凉祝贺起来,6续喝了酒,形成了恶性循环,这个人敬的喝完了,下个人再敬。
酒过三巡,顾凉得用力眨眼睛,才能看清桌上的东西。
叶归盛不知是不是喝高兴了,话特别多,感慨万千,裴聿坐在他身边,俨然成了他的话搭子。
“姣姣苦啊,小的时候生了病,才豆丁点大就走了,一走好几年,我想想都心疼!”
“我替您看着,以后不会走了。”
“她之前可活泛了,现在端庄不少。好也不好,其实姣姣捅破了天也没事啊,外公能护着!”
“您放心,以后我护着。”
“……”
叶归盛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凶,低声啐了句:“用得着你护着?老头子我还没死呢!你急着抢我宝贝外孙女?”
“您别急,要抢也得再等几个月。”
裴聿给他倒了杯酒,好言好语地劝着。
叶归盛憋屈得很,颤着手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到满天星斗,明月高悬,不少人都喝得摇摇晃晃,酒量差的女眷被丫鬟扛走时都半睡了。
叶归盛叫管家把裴聿送出去,管家照做,亲眼看着裴聿进了府里,才禀告的叶归盛。
叶归盛一直撑着,听了这话才睡了过去。
顾凉被玉壶搀着回到院子,她坐在前廊的长椅上,靠着柱子,脑袋忽然掉了下来,清醒了几分。
“唔……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小姐。”
玉壶扶着她进屋,顾凉忽然站直了身子,“亥时了?那马上今天就过去了?!”
玉壶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她灵活地跑下石阶,来到和隔壁比邻的那堵墙底下。
“皇叔?皇叔你哪里去了?我还、还没陪你过生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