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其实隐约察觉到自家艺人对林善是有朦胧好感的,但因为没有恋爱经验,所以喜欢而不自知,就像是刚埋进土里的种子,还在深处拼命汲取水分和营养,等待着破土发芽,当事人不自知,但身为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
陆星材坐在副驾驶上,微微侧着身子,隔着车窗静静看向咖啡店的方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其实入伍前一天约他的人有很多。
白天的时候,他见了家人和成员们,晚上约他见面的好朋友也很多,但他把邀约都推掉了,本来这个时间要好好休息,为明天的入伍报到做的准备,但他突然还想再看看林善,要不然就只能等到入伍之后的褒赏休假了,那还得一个月的时间,即使是这样隔着遥远的距离,隐隐约约能看清她的脸,但是只要知道那边是林善,他就觉得心安,因为明天就要入伍而忐忑紧张的情绪也跟着平稳下来。
其实身为艺人一直维持亲近朋友关系很难,尤其是不在同一个圈子,但林善似乎有一种魔力,就是无论他走多远,回过头的时候她总是在的,而且总是能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力量和安慰。
可能是因为她本身经历过那样的事故,学的专业又是应急救援学,所以整个人总是安静又坚韧,能在他疲惫的时候安抚住他,所以不知不觉他们这之间的朋友关系居然已经安安稳稳地维持了两年,连他自己回过头来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又是在他正当红,行程最繁忙的阶段。
其实陆星材是想进去再跟林善说说话的,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进去,因为之前林善已经跟他见过一次面了,就是他去剪头的那天,当时作为朋友该嘱咐的话,她已经都说过了,但他总觉得还是不够,想从她嘴里再多听一些,不仅仅止于朋友的身份,可他又不想承认,认为这样的自己很矫情,自顾自地纠结了一会儿,就想着算了,这样远远的看她一眼就好了。
他之前一想到入伍的话就会觉得很不安,对各方面都有很多担心,一是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能不能坚持住,二是自己的艺人身份,他听很多服役回来的爱豆男前辈说过,艺人在军队偶尔会受到其他同期的排挤,如果又不会看眼色的话,军队生活会很难过,所以他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见到林善的这一瞬间,仿佛明天的入伍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陆星材就这样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经纪人也默默陪在一边。
咖啡店里正在招待客人的林善倒也不是毫不知情,因为她脑海里时不时就响起系统播报好感度上涨的机械音。
她环顾了一圈儿,朝着落地窗外看去,夜幕降临,但这条街很繁华,灯光明亮,阿善视线扫过昏暗光线里隐在阴影中的保姆车。
坐在车里的陆星材那一瞬间感觉光线交错,他隐约和阿善对上视线,但没避开,反而更靠近车窗,因为他觉得不可能,这么远的距离,林善不可能发现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准确的和他对视。
其实阿善还真没发现陆星材就在咖啡店外面的车里默默看着她,她只是随便一扫而已,好感度涨了就涨了,是好事。
她也没有必要去纠结为什么而涨,毕竟现在陆星材对她的好感度已经稳定在了四十,这个范围好感度上涨是很容易的。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阿善看了一眼腕表,想着再等半个小时就闭店,明天她还要上班,不能走太晚。
她刚解开制服围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阿善抬眸看过去,脸上已经下意识挂上微笑,温温柔柔地问候着:“欢迎光临……”
入眼的男生穿着随意,头发剃成了寸头,皮肤冷白,清爽帅气,是明天就要入伍的崔世。
他盯着阿善唇边清甜的笑,也跟着弯了下嘴角:“要下班了?”
阿善把制服围裙理好:“嗯。”
崔世站在她身后,温声问:“还有甜品吗?我今天没怎么吃东西,陪我吃完再走吧。”
阿善:“有,芝士蛋糕可以吗?”
崔世不挑,笑着点头,十分自然地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就坐下了。
阿善弄好之后,给他端过来,白色骨瓷盘上面放着精致的芝士蛋糕,边上摆了一份甜品叉,她放在他面前之后,转身要去整理制作台。
崔世却从后面拽住她袖口:“林善,你坐下陪我一起吃。”
他语气淡淡的,但是能听出来是在小心翼翼的请求,又透着股撒娇意味。
阿善看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在崔世对面坐下。
其实自从大学时期担当教授组织的那次活动回来之后,崔世对阿善就更加依赖了,比之前更甚,经常会做一些事情来试探她对他的容忍底线,似乎想通过这些来印证他在她心里的重要程度,时刻都想吸引阿善的注意力,让她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就比如现在。
崔世先吃了一口蛋糕,笑着点点头说很好吃,然后又用甜品叉盛了一小块送到阿善嘴边。
只看他眼神倒是干净又清透,似乎这并不算什么出格的行为,语气自然:“林善,你也尝尝。”
阿善对上他视线,微微避开:“你自己吃吧,推新品的时候,我都试腻了。”
闻言,崔世唇边的笑容僵住,眼神也慢慢变冷,捏着甜品叉的手越来越紧,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扔在地上,甜品叉是不锈钢制的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脸色很不好,甚至有些阴森。
阿善轻叹口气,起身把崔世扔在地上的叉子捡起来,靠近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他发质软,又因为明天入伍剃了寸头,摸起来手感很好:“怎么了,这么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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