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良家此时苍白着脸,怔怔立在这里,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青青,这都是真的?”
苏青青点了点头,缓缓垂下,“嗯,不过我没答应,良家,我就在抚心阁里,谁赎我也不离开,等你来迎娶我。”
午良家深深的自责,想自己七尺男儿,连自己欲迎娶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整天受这些莫名的骚扰,愧为男子,愧为男子啊。
“你真忍心吗,如果是男人,还请午大人成全苏青青。”
吴姐在一边儿怂恿着。
午良家不知道哪里来了些勇气,狠狠捏紧拳头,手指骨骼咯咯作响,答应了吴姐,自己枉为男人。
午良家眼里冷冷着,道,“青青,你等着,我很快会为你赎身!”
苏青青瞪大眼睛看着午良家,却见午良家转身奔走,伸手想拉已经拉不住了,“唉,你上哪儿呀……”
吴姐讥讽的眼神看着午良家离去的背影,道,“能去哪儿呀,还不回家背窝里哭去了,男人就是这样,花言巧语,说破嘴巴吹破天,那也得有本事才行啊,午良家,知县大人是怎么打压他的你我都清楚,我不看好他。”
苏青青不是不给午良家时间,只是吴姐讲得没错,午良家真不可能在短时间迎娶自己。
眼下烦恼的事儿不止这一件,还有弟弟苏艺也不让人省心,铁匠铺老板不知怎么的,非说苏艺违反铁匠铺的规矩,说苏艺至少得为铁匠铺干三年的活儿,这才一年不到便离开。
所以铁匠铺的老板找到苏艺,把话撂下了,现在必须马上回铁匠铺干活儿,不仅如此,还得赔偿最近违约的罚金二百两银子。
苏青青可以为弟弟出这银子,可是对错是非本就没分清楚,苏艺也不赞成这么做,他认为他并没有违反当初的约定。
当时说好了做三年,确实也签了三年的契约,可是口头讲过,一年之内双方可以自由选择。
如今苏艺选择离开,并没有错。
李然去了白曲县,那里才是丐帮需要展的地方,乌县里本就熟头熟脸了,所以不用李然盯着,于是乌县还剩下大掌柜伍里河与二掌柜胡跃南。
胡跃南是二掌柜,主管医馆的内务,不过他是个粗人,有这心也使不上力,于是医馆的构架方案和人手招募全由伍里河一人在做。
闭门几日,在废弃作坊内伍里河破烂的木桌上摆了好几堆废纸,全是伍里河挖空心思写出的方案,为了尽善尽美,万事考虑周全,伍里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胡跃南整天的兴致很高,他本就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练了会儿武功,便把伍里河从椅上拉了起来,让伍里河陪他一同到街面上逛逛。
生拉硬扯的,伍里河总算是挣脱了胡跃南,看着街上人流涌动,与平日的稀少形容鲜明对比,说道,“二掌柜,你这般拉我是作何啊,你没看到我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吗,莫典史尚未回来,我想在他回来之时,给他一份满意的方案,你倒好,一点儿不着急,还硬拉我出来一块儿疯。”
胡跃南当然不是无聊之人,道,“大掌柜,你没瞧见今儿个街上人多起来了吗,铁匠铺里今日有稀奇之事儿,大家都赶着去看,咱们也不能错过。你都憋了几日,再这样下去,莫典史未归你已经疲疾倒下,这怎么成,我得帮莫典史照顾好你们。”
除了胡跃南和他几名手下,伍里河等人都很文弱,过去便是以乞讨为生,本就没怎么填饱肚子,好不容易有肉吃有酒喝了,伍里河又扎进了书堆里。
胡跃南拍了拍伍里河,“大掌柜,再不活动活动,身体就霉了,走吧,有好看的。”
乌县仅一家铁匠铺,也就是苏艺曾经待过的地方。
最近铁匠铺的张老板从外省回来,偶得一把宝刀,宣称削铁如泥、抽刀断水,这种宝物他可不敢据为己有,于是选在今日对外卖出,谁看上了,谁出的银子多,宝刀便归谁。
大部分人自然不是去买刀的,而是去增长见闻。
铁匠铺有二十几年打铁经验的张老板都说宝刀如此神奇,能不去瞻仰一番吗。
胡跃南是武人,他的热度很高,所以拉上了伍里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伍里河也没拒绝,看着胡跃南仍然眉飞色舞的样子,伍里河也是一路上着牢骚,你是学武之人,你有兴趣不代表自己一个文人也有兴趣啊,为何要把自己意志强加于别人身上。
不过很快伍里河也有些期待,路上众说纷纭,把那把宝刀吹得神乎其神。
“真的假的,真有削铁如泥的刀吗,吹的吧。”
“去了不就知道了,怎么没有那种刀,听说是什么玄铁所铸,丝在空中漂浮也可挥过断开,用来杀人,更是不溅血,令血像油似的滑落,锋利腻滑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哟,真这么厉害呀,若是把刀用力插下地面,岂不是会入地三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