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听这些。”
周筵打断他道。
他的表情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平静而温和的,然而说话间却不可避免地流露出那种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
配合上具有压迫力的眼神,就像是在陈述一句不可抗拒的命令。
他的心底也一刻未曾放松,神识偷偷露出一丝覆盖了整个房间,甚至部分延伸到了更远处。
只要云佩风有一丝异动,他便能立刻出手。
而现在……他拿不准面前的修士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能暂时先配合对方,演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你已经对我无意,授业大典已经是无望之下的尝试,”
周筵犀利地指出,“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那岂不是连最后一丝念想也不留给我?”
云佩风不吃周筵这一套,然而他的时间不多,没功夫跟对方这么没有意义地耗下去。
“这样吧,”
他直接拿出写好的信丢给周筵吗,“那我们就只提授业大典,授业大典上你不能把我说出来,之后你想怎么样,我们日后再商量。”
说完,他也不打算再与周筵多拖延什么,转身欲走。
“对了,”
云佩风突然回头,“你那个刀——是什么法宝吗?还是你修炼的特殊功法?”
他对周筵刚才具现出的紫金色无柄刀非常感兴,偷偷看了好几眼,到现在还记忆犹。
周筵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没想到会听到这种问题。
“不是法宝。”
他回答道,“凝海刀,由灵台之内灵海具现出的武器。”
境界修为高到一定程度,便能把体内的灵气实体化,变成无坚不摧、可以自由变换形态的武器。
周筵说得简单,云佩风却一下子领会到其中意思,他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进白叶谷时需要隐匿踪迹,出来后大概是左护法提前做了布置,出谷的路上云佩风没有遇到几个人,也没有一个人来拦他。
他没有心思多看白叶谷种种神妙的布置和绚丽的风景,一路飞快地向外。
不过半刻钟云佩风便出了谷,遥遥能看到来时的传送阵。
接着他再也撑不住,一下子半跪在地上,以手撑地,呕出几口红黑色的血来,大乘期的气息跟着消失不见。
上次的走火入魔到底是伤到了根基,这身体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原以为能维持半天,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再扛不住大乘期神魂的压力。
这也是他刚才急着出来的原因——再跟周筵耗下去,他只怕金丹都要碎了掉回筑基期。
上个世界当了那么久的大乘期,他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感觉,然而现在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