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的婚事,眼下可不是她关心的问题。
“那天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又接上了之前的话题。
“她晚上十点多才到家。这个我倒记得,”
夏太太道,“那天吃完晚饭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希云打电话回来,说让阿忠去接她。他们回来后我才知道,那天教堂收了一批火灾受伤的人,她忙了一天。”
“那看起来,就不是她了。”
她道。见夏太太和银娣都疑惑地看着她,她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在这个家里,如果有谁不知道章家的人会来谈婚事,谁就可能是偷枪的人?”
她点点头,“那把枪的事,你没告诉任何人。所以,那个人应该是闯入你房间的时候偶尔发现了那把枪。他为什么会去你的房间?一定是有事找你。要是这贼知道章家的人会来,他就该知道那天下午你在书房。而这件事是早上在靶场的时候才说穿的,希云的确不知道这事,可偷枪事件发生在下午,她整个下午都不在家的话,那这个偷枪贼就不是她。”
夏太太又把她说的话仔细想了一遍,才慢慢点头,“有道理。”
“下人知道章家人要来这件事吗?”
“人来了之后当然知道了。”
“他们是几点到的?”
“下午两点左右。一点半的时候,我告诉阿芳,让她去做点准备,那时候,下人就该都知道了。这事也不便大张旗鼓的,要不然显得我们女方想高攀他们。”
“按理说,章家的人来,凡是当时在家的人,都应该会知道。因为这是家里的大事。”
夏太太和银娣同意她这说法。
“我想,这个贼很可能当时并不在家里。他是在章家的人来了之后,才从外面回来的。而这个人,跟下人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所以也没人告诉他这件事。你们好好想一想,那天下午除了章家的人之外,还有没有别人从外面进来?”
夏太太一脸茫然。银娣却忽然眼睛一亮。
“有啊!”
她嚷道。
“谁啊?”
夏太太立即问。
“是梅琳的家庭教师张小姐!”
“张慧真?”
“是!就是她!”
银娣一脸兴奋,声音又尖又响,“我知道她那天去看朋友了。她上午就走了,下午我去厨房拿点心的时候,大概是三点钟左右,我看见她正穿过草坪。可我们中午回来的时候,她还没在。这不就说明她是那时候刚回来吗?”
“难道是她偷的枪?”
夏太太猛地站了起来,开始焦虑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忽然,她拉开房门,大声唤道,“秀梅,秀”
不一会儿,秀梅就出现了。
“你去把梅琳给我叫来,马上!”
夏太太大声命令。
秀梅答应了一声。
“姐,你找梅琳干什么?”
银娣小声问。
夏太太没理她,兀自自言自语,“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丢枪的那天晚上,她又跑到我房里来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