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是一气就冷汗直冒,青筋暴露。听自己媳妇说的伤心,慢慢缓下来,一字一句告诉如柳妹妹:“你不要再东托西托的,听你说话就是个糊涂人,你姐姐我以前见过,那时她还是个小毛丫头,没想到她还是不机灵。说什么你姐姐进去,自然有人情还!我是废人一个,全仗着大帅少帅有情意,按月给我一口饭吃,少帅来看我,是少帅的恩德高。我用到你什么人情!再者说,就重新让你姐姐进去,再也不能做背主的事!”
他不想再多说,闭上眼:“你走吧!”
如柳妹妹哭着走了。萧南家的送她出去回来,萧南骂她:“多相与什么人!相与这样的人!是少帅听她的,还是她听少帅的!”
萧南娘抱着孩子回来,听儿子生气,也是大吃一惊。
赶快进来看,见媳妇跪在地上捂着脸哭个不停。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萧南娘把孩子塞给媳妇,让她出去,来劝萧南:“你别气,她惹你生气,我还打她。”
以前萧南媳妇寻死觅活的闹,萧南娘也不客气。
萧南叹了一口气:“不关她的事。”
睡上一会儿,听自己媳妇轻手轻脚进来,不知道拿什么。萧南睁开眼,见她哭得眼睛微红,叹气道:“你别担心!我好歹也撑到孩子大了,有个前程!”
萧南媳妇愕然过,又气又急:“你这是什么话!医生前天来,说你好着呢!就是起不来,”
她面上一红:“我将就你就是,”
萧南笑一笑,再有些沉痛:“我知道嫁我委屈你,”
萧南媳妇更急了:“你说这话,是想让我吃什么亏!”
“没有,”
萧南见她涨头急脸的,面上更是白里透红,看上去更好。这是当年萧夫人房中的一枝花,萧家硬压而成。成亲是捆着成的,圆房是强迫而成。成亲后,萧夫人三天两头喊进去震吓,又不断赏东西,直到有孩子,才算松一口气。
萧南让她身边坐下,见自已媳妇还是哭,放缓语气哄她:“出去逛逛?家里钱随你使,你爱什么就买什么,买过了兴许就不生气了。”
萧南媳妇啐他一口,破泣为笑:“萧西萧北明天成亲,娘让我去吃喜宴,我要收拾衣服,逛什么逛!”
惹出来别人夫妻生一出子气的如柳妹妹,正一个人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去哪里,只能回家。
她回家要从若荷家门口走,刚才已经去过,吃了一个闭门羹,现在才过去,见门上喜字刺眼,又有家里的人来来往往贺喜,只低着头进去。
若荷的娘在门内看到她,装看不见的进去。若荷在房里看赏的衣服,见自己娘进来,自己想起来问:“娘,我分出来的药,你送给如柳没有?”
若荷娘沉下脸:“如什么柳!管你自己明天成亲最好!”
“我就问问,”
若荷嘀咕,忽然想起来:“咦?你不会没送吧?”
她动动身子:“这药真管用,我好了许多。要是如柳也好了,明天也来多好!”
若荷娘气不打一处来,手边有扫炕的扫帚,拿起来对女儿就是几下子:“多事!”
萧北外面来,他们成亲匆忙,送东西来去的避不了嫌,听若荷在里面哭:“哎哟,哎哟,我还没有好呢,”
萧北进去,见若荷娘才住手,拎着个扫帚指鼻子骂:“我没有送!你待怎样!你就要重新进去,知足吧你!撵出来的人,你见过几个进去的!要不是你有这亲事,谁又为你求情!”
若荷见萧北进来,更哭得凶:“我不就提一句,好好的,我还没好就打人。”
萧北上前劝:“妹妹怎么得了不是?”
若荷的娘这才看到他,看到自己的好女婿,就气不打一处来,把扫帚往萧北手中一塞:“明天就是你的人,你自己管。这个糊涂人,还想着为如柳求情!”
若荷哭道:“我们好上一场,我进去了,她不在,只想上一想,这还不行。”
委屈得呜呜只是哭,又揉自己身子哭:“再打就真的什么也不行。”
萧北本来不想笑的,听到最后一句忍俊不禁,劝自己丈母娘出去,板起脸来问若荷:“如柳家里人几时来找你?”
若荷哭着道:“一次也没见!这药好,我说和她好一场,分她一半,让娘送去,看娘这样说,只怕不送。我怎么了不好,娘要打,你也来问!就不能有个来往的人!你倒没有!萧南还不是你回来,三天两头去看!”
萧北撑不住,好笑道:“我也就问一句,你说这么多!”
他手中本来就有扫帚,是他的好丈母娘塞给他的,此时随手扬上一扬,还没有说话。若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蹿过来一脑袋顶在萧北胸脯上,冷不防的,萧北往后退几步,撞在门框上。
“砰”
地一声响!
若荷这一撞,把她自己打出来的伤牵动,痛得嘴里丝丝吸着凉气回炕边上,边吸气边瞪眼:“不许打人,你看少帅,几时打过少夫人!”
萧北揉着胸膛,笑个不停:“算你狠!我要是学少帅,今天应该给你一顿鞭子!”
若荷忍着身上痛,叉腰:“你想把我拿下来,仔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