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普安寺住持那求来的,前几日事多忘了,昨日才想起来。”
福平顿时受宠若惊,他拿着念珠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
“这可是个宝贝,听说那里的香火钱可要不少,让大人破费了。”
沈莺歌笑道:“无妨,能解你心结便好。”
福平闻言,神色黯淡了下去:“其实我后来也想了,若真是郡王,倒也没什么害怕的,毕竟我从小就跟着他,就算他……也不会害我,可就是……”
“就是什么?”
沈莺歌问道。
“就是我总觉得最后那次见到的郡王有点奇怪,但是哪儿奇怪,又说不上来。”
福平神色苦闷,似乎已被这事纠缠多日。
沈莺歌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可能还有隐情,便循循善诱:“那你回想一下,是外貌,身材,还是说话的声音,亦或是表情,动作……”
福平听到她的话,眼神一亮。
“对!大人你说对了,是表情!”
福平觉自己声音有些激动,便又压低声音道:“是郡王当时的表情不对,我跟着郡王多年,对他的熟悉更甚过对我自己,”
“郡王一直是个很和善的人,就算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从未颐指气使,摆过脸色,哪怕最后那段时日郡王整天饮酒度日,看上去苦闷得很,但也从来没无缘无故地过火。”
“而我最后见到他的那一面,虽然外貌声音都没有变,但就是感觉他很凶,冷着个脸,眼神中的醉意倒是清醒了不少,就是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福平分外庆幸自己跟在郡王身边还是学到了点东西的。
至少冥思苦想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个极为贴切的形容。
沈莺歌了然道:“我明白了,多谢你。”
福平呆了呆,被这没来由的道谢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结结巴巴道:“啊,不,不用……不用谢。”
离开前,福平小心翼翼地将念珠揣进怀里,又朝沈莺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沈莺歌不明所以,正要上前阻拦,却听他声音有些哽咽。
“大人,谢谢你们查清真相,还郡王安宁。”
他直起身,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扬起笑来:“过段日子我就要跟着王爷他们回泸州去了,念珠的事谢谢了,大人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