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要走?”
容久打断她的话。
“啊?”
沈莺歌有些茫然地抬头。
除了露白之外,这也确实是她要搬出去的原因之一,毕竟谎已经撒出去了,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哪怕孔川和曹安福帮她暂时瞒了下来,可若不提前找好退路,万一哪天消息走漏只怕会弄巧成拙。
但是……这和她原本准备说的话完全不相干啊!
容久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在确认对方的想法确实如自己所说之后,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如果不是那点对待宠物的宽容心作祟,他方才原本没有打算听对方要说什么。
只是当看到那副恍然回神又受惊的表情后,他转念一想,似乎也不该如此苛待宠物,听听也无妨。
这才大慈悲地将对方拎了过来。
而现在,这人想告诉他,就要这么溜了?
容久将沈莺歌逼退至墙边,俯身贴近,手掌抚上对方细嫩的脖颈。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汩汩流淌的血液隔着单薄皮肉在手掌下奔腾。
温暖,又脆弱。
“是你自己说的,要为本督赴汤蹈火。”
蛊惑般的低语实在暧昧,沈莺歌不由得瞳孔紧缩,心脏狂跳。
她确实说过这话,当初为了诓容久收她进锦衣卫,马屁拍了一大堆。
可,可是……他为什么要用一副让她即刻献身的语气说这话?
冰冷指尖划过颈侧,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莺歌猛地攥住对方的手腕,扯出个笑容道:“督主,可是有何吩咐?”
容久垂下眼帘,看向手腕处的热源。
寒冬料峭,这人的手倒格外温暖。
与他自己的体温不同,这是来自外界的,久违的暖意。
阴鸷视线如毒蛇吐信,缓缓舔舐过白皙手背上隐隐若现的青色血脉。
沈莺歌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巨蟒圈套的猎物,在那昭然若揭的贪婪眼神中僵在原地。
她感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被吃掉了。
容久该不会真的以为她是个断袖,还对他有非分之想吧?
“吩咐?”
容久心不在焉地喃喃了句。
他蹙起眉,像是被打断了进食而感到不悦的捕猎者。
浅琥珀色的眸子犹如深渊暗藏,融不进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