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水轻荡,浑浑浊浊不明。蓦地想起一路上那榔头叔侄影射不明的对话——
“那卖盐的都富的流油……”
“找衙门讨路费,那这一路悄悄摸摸为哪般?”
“老夫公务缠身,这里不便多言……”
庚武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对疤脸亮了杯底:“多谢帮头抬举,然家中尚有高堂娇妻要养,一帮兄弟亦愚拙,干不了那有风险的买卖。还望老扒兄放条活路,恕庚某自生自灭,价钱甚么的,好说。
“呵,放着那个死心塌地跟你的小鲜肉不要,这般迅速便回去娶了媳妇,也不知到底怎样的女人才能盖得住她?”
疤脸支着胳膊往后一靠,伸出四根手指头:“挂老子牌,四成分红,货随你走。”
“三七。一船兄弟还要养家吃饭,实在经不起耗。但收货走货不从帮会排号,货主庚某亦自己寻,老兄只须叫手下放路便可。”
庚武为难地挑了挑眉,隽颜却冷肃,不退不让。
如今这码头已然被自己霸占,他一艘不挂牌的新船,不信谁人还敢把货叫他运,这三成红利乃是白拿。
“好说。我疤脸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既然谁都没吃到,那过去的帐便化了。欠了你一条命,这生意我不为难你。”
疤脸戚戚笑着地睇了庚武一眼,让人把路放行。
“那在下这厢便谢过帮头。”
庚武拂开袍摆站起身来,对疤脸抱了一拳,大步缱风出了仓库。
“就这么放他走啦?帮头,就这么白白放他走啦?!”
阿晓搓着指头步步尾随,暗搓搓地叫阿枫快跟自己跑。
疤脸睇了一眼,叫人把门拦住:“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想入帮的就站住,不想入的挖眼割舌~~”
……
堇州是个大城,甚么南南北北西洋货,琳琅满目乱花人眼眸。正是晌午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那勾栏粉头花枝招展,满街市胭脂飘香,见两个陌生俊逸公子从身畔走过,纷纷捂帕邀搭,欲拒还迎。
庚武冷颜不睬,见前方一家玉器店与一衣庄紧挨,只将方步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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