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心中感叹,回想起了这方的四季。
夏时或有五日凌空,与之相对的,冬时一颗也没有,世人抬,唯见孤月高悬。
寒冬,酷夏。
唯有漫长的春秋两季,才是百姓努力生产之时,为之后的冬夏时季,积蓄资粮。
也正是这严酷的环境,令历代王朝大多以武为尊,皆以强亡。
要么,是在对外扩张的过程中,国力透支,民乱四起;要么,是王朝后期,军阀混战不休,小小藩镇,也可吊锤异族。
唯一的例外,便是大郑王朝,赵姓君王软弱无能。
好不容出了个征蛮大将军王触龙,却遭权相忌惮,落得覆军杀将下场,让人扼腕叹息。
大郑也被北方胡国所灭,中原文化差点断绝。
直到景朝太祖-张元烛,开局一个碗,驱逐胡虏,恢复中原,并定下对外开拓的诸多国策,开疆扩土……
咳咳。
言归正传。
陈澈回过神来,待到下午,又继续追随十余刀客,与张节虎一同习练着抱球桩,汗流浃背。
时间一晃,便是六日光景,“赵府家奴逃亡刀庄”
的消息,早已传遍柳阳镇大街小巷。
赵府沦为柳阳镇头号笑柄,却保持着诡异的缄默态度,对此不闻不问,而原本籍籍无名的陈澈,也渐渐被人所知,有了些许薄名。
尤其是家奴群体。
在一些奴才眼里,是恶名,主子纵使有千错万错,家奴也不该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而另一些奴隶眼中,则是希望,是逃离樊笼的榜样,他们也盼望着像陈澈一般,重获自由身,得到樊氏刀庄庇佑。
刀客们得知死对头-赵府大跌颜面,对待陈澈的态度,也略好了些,时常有人拉陈澈喝酒。
陈澈自然也不会拒绝,觥筹交错间,与刀客们的关系日渐深厚,还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
【烧蛇酒:以鲜响尾蝮蛇胆为引,泡入十年女儿红,以及多种珍稀药果,烧制而成,味甜暖身,内蕴微量山海元炁。】
原来炼制妖刀,也不是什么材料都要。
像蛇胆这类东西,对炼器自是无用,宋血风便随手赏给了王百胜,做成了药酒。
陈澈客居刀庄,多少有些人微言轻,也只讨得一杯烧蛇酒,勉强尝个味道。
他仰脖一饮,便喝了个精光,入口柔,一线喉,又甜又烧的独特滋味,在舌尖久久回荡。
【山海元炁+2】
些许清凉气息,流入青紫印玺内,但距离开启第四项牵羊倌赋,则还差一些。
陈澈舔了舔嘴唇,恨不得立刻搜山,再杀十条响尾蝮,弄一大坛烧蛇酒尝尝,不禁暗想:
“接连六七日,赵府都不曾有什么动静,看来,确实是被樊氏刀庄镇住,不敢前来讨要逃奴。”
也不免生出一丝紧迫感:
“刀庄给予的庇护时间,仅剩四十二,也该早日进山寻宝,哪怕找不到三奇蛋,也该弄些山海元炁,进一步炼化位阶。”
待到夜色深沉,孤月高悬,陈澈揣了几个窝窝头进兜,随后寻了一处矮墙,翻越而过。
从无人小径,出柳阳镇,攀上仙姑山……
过了大将军庙,陈澈照例上香,随后便越过仙姑尖,大步走入浓雾之中,食雾中之气。
每一次呼吸,皆顺畅自然。
柳阳镇建立数百年来,除了那些先武师及其后裔,还从未有人能在瘴气中安然行走。
陈澈是唯一的例外。
他快步走入密林之中。
除了那差点身死的山神庙,绝大多数方,对于身为“牵羊倌”
的陈澈来说,都是极为安全的。
“不知今夜能赚到多少山货?”
陈澈四处奔走,寻觅猎物与药草。
不过半柱香时间,他便在一处峭壁前,现了好东西——蜀续断!
黑玉断续膏的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