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嘛,得有经费。
宋观舟的月钱以及宋家陪嫁庄子的进项,俱在箱内锁住,虽比不得前头两个妯娌那般富裕,但也不算拮据。
往日里,宋观舟都交给忍冬管理。
此番她一说,忍冬马上了然,悄然取了些碎银铜板,点头而去。她是聪明的,原先跟着小萧氏是第一批入府的大丫鬟,宋观舟让她打听事务,从来不吝钱财。
由此她万事好办,这两个月里,不知不觉活络了不少关系。
加上她原虽是有些美貌,如今一场大火烧了唯一的本钱,众人也对她多了怜悯,少了猜忌,加之一些小恩小惠,倒是得了些丫鬟婆子的心。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午间小琪就得了个大致。
阿鲁那头摸到大厨房随意用了些饭菜后,也溜了回来,忍冬咽下话语,服侍着宋观舟起了身,到外屋见了阿鲁,阿鲁起身行礼,宋观舟免了,让他坐下说话。
“少夫人,闹得可大了,世子夫人跪在正贤阁里,同老夫人一起,老爷拒不会见。”
宋观舟心头冷笑,果然喊她去跪。
“这都多大会儿了,还没了事?”
阿鲁叹气连连,“真是不懂老夫人成日里想些什么,说来那芳姨娘不过就是伺候在老爷跟前的人,她如今都是颐养天年的年岁,却还是想着磋磨姨娘丫鬟。瞧吧,这事儿闹得,樱枝已被责打了十杖,本要再打,老夫人恐她被打死,勉力护住。”
护是护住了?
可怎么善后?
府里上下,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正贤阁。
堂堂国公府的老夫人世子夫人,被罚跪在湿漉漉的院落之中,传出去只怕要笑掉大牙,这可是比四少夫人去找妓子打架还更让人不齿。
“罢了,父亲自有安排。”
宋观舟准备清点造册,又被忍冬拦下,“少夫人怕是再缓两日,如今橘香、橘黄也跟着世子夫人去了正贤阁,怕是等回来了再行整理。”
深谙职场门道的宋观舟叹气,唯有作罢。
待打了阿鲁之后,忍冬跟着宋观舟进了内屋,主仆二人这才静静说了起来。
“不好。”
宋观舟万没想到。
忍冬整合了打听来的消息,铺陈开来,与宋观舟细细说来,“除了年节大事,四公子鲜少去小佛堂请安。”
话到此处,宋观舟翻了翻原配的记忆,咂舌道,“我说成亲这两年,旁人说婆婆拿捏媳妇,我这边与母亲相见算来两只手都够数了。”
年三十,萧氏也只是出来露了一面,借口说茹素习惯与大伙儿吃的不一,回了小佛堂。
“问了几处,都说四公子对这亲生母亲已然没什么母子之情,平日里四公子诸事也是同国公爷商量着来,连世子那头都不怎么往来。”
嚯!
如此严重?
“可问出是何缘由?”
忍冬咽了口口水,小声说道,“都是府上秘事,使了些财物才问到几个二门外的老婆子,说是与三公子有关。”
“裴彻离府之事?”
原着里偏偏没有着墨这些,只提到国公爷有过两个妾侍,但均死在金拂云进府之前。
至于两个妾侍的描写,也不过就是娇艳祸国,惹得国公爷鬼迷心窍,以此写出国公府老夫人的处境,为她后续出场成为善良婆婆做了铺垫,至于国公爷——
宋观舟瞬间想到,她被腰斩之后,金拂云入府不过两月有余,国公爷就得了重疾离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