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侯爷,最近可有曾见大王?”
铁恨不愧是老姜,他竟然突然转移了话题,直接突如其来的问独孤焕这么一句。
独孤焕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还沉浸在等待铁恨的答案之中,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稍迟一会,他才“啊”
一声,然后反问道“铁大人,最近有见过我父王?”
铁恨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好些年不曾见过大王了,这些年来都是从王宫内务中传口谕或诏令,再加上有大王赐予铁律司可以不必上奏独自裁决的特权,经年累月执心于公务,可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已晃几年了,如若今日不是徐烈大人问我,我还真没有感觉,大王已多年未曾诏见于卑职了!”
独孤焕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换成了一脸忧愁,说道“铁大人所言,不禁触动本侯的心愁,本侯也是好些年未曾见过我父王了,这期间本侯亦无时无刻不想念他,也有屡次去王宫想请安探望,可是都被拒了回来。”
“那侯爷就不感到奇怪吗?大王虽有恙在身,为何闭宫门杜绝人探望朝拜呢?这其间会不会有我们想不到的内情?”
铁恨一边说,一边盯着独孤焕。
独孤焕也回望过去,说道“铁大人,为何突然说到父王,你想表达什么?难不成铁大人想去王宫内务去调查?”
“侯爷如此认为,铁某也不想隐瞒,我还真有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话说到此,我便征询一下侯爷的意思?”
铁恨认真地说道。
独孤焕沉思一下,然后说道“王宫禁地,没有父王的诏令,谁也不敢擅自进入,但经铁大人一说父王之事,其间真有不寻常的内情也难说,为了父王为了枭城,就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一切正常,父王知道了其真实内情,他或许也不会真的怪罪;如真有什么不测之内情,那便是义不容辞的靖王之举。”
铁恨捋着胡须,听独孤焕说着,不住地点头赞同,脸上也露出一丝舒缓之色,而独孤焕说完想表达的,见铁恨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所以也下意识的暂停。
这下轮到独孤焕有些揣度了。
“侯爷说得极是,为枭城之大局,有些事情也可以事急从权的突破规制,如果能换得枭城长治久安,就算是真正的触犯死律牺牲个人又何妨呢?”
铁恨说完,眼神递给西鹫侯。
独孤焕接过铁恨的眼神,然后站在上席之位,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竟然大笑起来,而铁恨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人,平时是何等的高高在上,在仪态之上必然极为注重,可是现在两个大老爷们竟然像两个犯了失心疯的人一样,如此肆无忌惮地笑着。
独孤焕又是一个突然,一下子就把笑给停住了。
然后认真地对铁恨说道“铁大人,果然英明神武,看来二哥的事情也就此作罢了!”
铁恨笑意尚留,追问一句“侯爷意思下如何?”
“很好,太好了,多谢铁大人网开一面,若如真的以擅调耀武司的兵论处,那二哥便是谋逆之滔天大罪,罪无可赦!”
独孤焕故意把罪无可赦说得很大声有力。
铁恨当然也理解独孤焕的意思,便又顺了一句,说道“眼下枭城已有些浪荡浮沉了,侯爷你们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希望侯爷们都能以大局为重,精诚团结,兄弟同心,以葆安稳无虞。”
“铁大人说得甚是,本侯自是知晓。铁大人甘冒铁律司徇私枉法之嫌,个人一生清誉殒毁之险,也尽其可能保我二哥,本侯在此也替我独孤家谢过。”
独孤焕还真的抱拳向铁恨点头行了一个礼,不过听其言语之口气,却字字如刀,直接刺进铁恨的胸口。
但铁恨只能如此硬生生接住这一字一刀的捅入,毕竟是对是错,这件事情已呈结果了。
“侯爷,就不要再羞煞于我了,事关大局,自是身不由己呀!”
铁恨说话间,情不自禁间右手去摸着自己的胸口。
“既然铁大人已是情网大开,看可否给本侯一个薄面,答应本侯一个要求呢?”
独孤焕见时机成熟,便如此一说。
“侯爷请说,如若铁某能办到,自是不遗余力!”
铁恨坚定地说道。
“好,铁大人不愧为我枭城之擎城之柱,说话办事,言出必行,行必成果。”
独孤焕站了起来,欣然说道“铁大人,本侯想让你把袁缺放了!”
“侯爷,袁缺此人极有可能是混入枭城的间者,就算不是间者,必然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眼下铁律司审查尚无结果,这样……”
铁恨未说完,独孤焕便打断其言,说道“铁大人是不愿意给本侯这个薄面喽?当然啦,一个小小的袁缺,怎能抵换一个侯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