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光线不明,也还是能依稀看见她脸颊的颜色,感觉到灼手的温度。
她和他说的这件事,他毫无印象,确实没看见她。
路演不只是在上海,全国十几座城市,每天飞往一个,每个城市从中午到傍晚,一下午轮轴,全城跑宣传。也曾以为在人群里见到她,仔细看发现是眼花,次数多了,避免情绪波动,自动过滤路人的脸,谁也不看。
竟然就这样错过她,还在她心里制造了阴影。
“想听么?”
他将她皱巴着的小脸,一寸寸烙印在眼底,“我还可以现在再说一遍。”
想哄她开心,真真正正的开心,而不是佯装出的轻松释怀。
唐果睫毛颤了颤:“想……”
抓住他手臂,有点紧张地舔了下嘴唇,“那你说。”
目光从唇滑向她流露出欣喜的眼睛,先是轻唤她的名字:“唐果……”
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她就应答着“诶”
出声了。
上身向前又靠近几分,捧在她脸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摸到帽檐,转过去,反戴。
“我的愿望,就是你。”
最后一个字音,吞没在彼此唇间。
简单的一句告白,无法寄托他的满腔柔情,但一个吻可以。
年少时,碰碰嘴唇就心满意足,再深入一点,她手足无措,他怕不知轻重吓着她。
一点点地试,从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贴着,到**,到轻咬,最后终于撬开,中间足足过去一个月。
好笑的是,有一天她忽然问:你之前是不是不会,在摸索?
难道告诉她,既然是摸索,何必浪费时间在表面功夫,不干脆长驱直入,重点探究?
嗯,在摸索,往后摸索的路还很长。
他这样回答她。
那时候谁也不懂接吻技巧,也不在乎懂不懂,嘴唇挨上的那一刻,呼吸都乱了,仿佛怎样都是对的,因为,无论怎样,满心都是悸动。
现在也一样,探进去,没有一丝犹豫,有的只是多年后,相濡以沫的心颤。
后颈被他带着往前,似乎担心她扭着身体不舒服,另只手扶在她腰侧,给予一个可以借力的支撑。
舌头被勾住,她下意识后缩,没躲过,很快又被追捕逮到,纠缠着,滑。腻腻的,不一会就积攒出唾液。
本能吞咽,轻轻的,吃了彼此口水这种事,不想幅度过大被他知道。
可,他灼。热的呼吸,他吞咽的动作和声音,全都无比清晰地被她感受着,感知着,浑身就像被电流通过,止不住地发软、发颤。
阔别多年的一个深吻,时光在此停驻,排除车厢环境,排除成熟面貌,仿佛跌入一场旧梦。
梦中人,经年重逢,初心如故。
真好。
“唐果。”
他退离半寸,呼出的热气全扑在她嘴唇周围。
“……嗯?”
“考虑得怎么样?”
考虑……考虑什么……
喔,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