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落夫人呗。师父,你才是侧夫人,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一个侍妾来管理御敕府吧。”
“不要乱说话。”
“我说的是理,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睿渊突然笑指外面,而后撇了撇嘴,跳到窗台上坐着,双腿还在悠闲晃荡,“看来是为内务的事来了,徒儿我回避一下。”
他话刚落,一身素衣的漓落就带着鸢儿走进来了。
一段时日不见,这个女子清减了些,乌黑的发丝松松挽起,没有插多少饰物,衣裳也是以大方素雅为主,看起来极是清灵。她一进来就问候轻雪健安,并送上养身子的补品。
轻雪请她入座,赐茶,笑谈了两句。
“姐姐,你脸上的痕迹完全消除了。”
漓落细细看了她的脸两眼,突然笑道,“姐姐美得真是不可方物,羡煞漓落了。”
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精致的蓝色瓷瓶,双手托过来,“上次听鸢儿说姐姐问起过香露的事,想必姐姐也是喜欢香露的,便调配了一瓶清梅露送过来,希望姐姐喜欢。”
“谢谢妹妹。”
轻雪让回来的善音接下,放到梳妆台上,转头问漓落:“妹妹懂医术吗?”
“不懂,只懂调香露。”
漓落摇摇头,眸子里总是含着笑,“不过漓落带了大夫来,给姐姐看看脉吧,大夫人的事,漓落听说了。”
“有劳了。”
不大一会,她躺到帐子里,隔着帐子让大夫把脉,而后开药。
“夫人胸腔里的烟都让人吸出来了,所以并无大碍。只是夫人食了不少避孕的药草,亏虚了身子,万万再伤不得。”
大夫唉声叹气道。
“如果再食,会有什么后果?”
她知道后果,但是想听听这个大夫怎么答。
“无法再生育。”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陪在一边的漓落微微急了,示意鸢儿送大夫出去,撩开她的帐子,责怪道:“妹妹想怀都怀不上,姐姐这又是何苦?”
她笑了笑,说得静水流深:“爷不让我怀,我也不想怀,只是大夫人求子心切,便在我的净身汤中做了手脚。我不想惹爷生气,便暗采夜草,与丁香同食,做了断子茶。”
“原来有这样的事。”
漓落又微微诧异了,执起她的手,惋惜道:“漓落很羡慕姐姐,羡慕姐姐的脸,也羡慕姐姐能为爷生个孩子。”
说着,又轻轻叹息了声。
“怎么了?”
她倒觉得漓落这话说得有些怪异,论外表,漓落不比她差,更是温婉可人,才艺超群。论得宠,漓落在这府里,更是凌弈轩的心肝宝贝,接下来极有可能成为这府里的正夫人。头顶罩着如此多的光环,又何苦要叹气。她突然觉得,漓落有些难懂。
“姐姐。”
漓落唤了她一声,怔怔望着她,“实不相瞒,漓落曾怀胎四月,却让大夫人在安胎汤里放了雄黄,导致小产。至此,漓落身子落下病根,不但无法再怀上孩子,更在起风天气浑身发冷,咳嗽不已。爷为此找过不少大夫,却没有一人能为漓落除去病根。”
“那刚才那个大夫怎么说?”
如此楚楚动人的娇柔美人,难怪凌弈轩如此怜惜的。
“养身子,不要劳累受寒。对了,漓落这次过来,是想跟姐姐说说御敕府内务的事。”
漓落话锋一转,不再娇喘微微,泪光盈盈,娇柔中反倒有了一股韧劲,“漓落资质愚笨,无法打点内务,还请姐姐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