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到男男女女的话上头去了,了疾睐她一眼,险些给她那一缕可爱而狡黠的目光蛊惑了去。他正了正声色,待要说什么,却乍听见场院里有脚步声。
月贞也听见了,扭头一瞧,纱窗外有个丫头款步而来。她忙捉裙起身,小声说:“入夜你到我们那头的横岫洞里来,我有话问你。”
门外那丫头喊着话进来,“鹤二爷在屋里么?”
月贞立时放开了音调,装模作样地嘱咐,“可千万记得收拾出几间禅房来,阖家都是要去的,不单是你们这头的人,佛爷的圣诞嚜。”
她目光晃晃悠悠地巡过屋子,与那丫头擦身。了疾望着她“镇定从容”
的背影,那搦曼妙多情的细腰被光穿透,令人怦然心动。
他在一个晃神间笑了,又觉得不该笑,便抿着嘴唇低下眼去,带着一抹跅落而克制的赧色。
作者有话说:
琴太太: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他的身子!
月贞:我不管!留不住他的心,我也要睡到他的人!
第35章强争春(五)
那丫头迎面瞧见了疾的笑脸,心内不禁松了口气,正是为有事情来求他,只怕他不答应。尽管素日见他都是副和善面孔,却一向僻静,不大与人走动。
这下好了,磨在舌尖的话得已松松快快地吐将出来,“鹤二爷在家呢。我们姨娘叫我来请二爷到屋里去说句话。”
了疾适才想起来,这丫头是唐姨娘京里带来的人,上回跟着唐姨娘往他屋里送过鞋子。他不动声色地敛了笑容,把袖口理一理,“是老爷叫我?”
丫头只恐了疾推诿,脑筋转得倒快,“那倒不是,老爷出门访友去了,是我们姨娘想请您去讲讲经。”
了疾应下说午后过去,丫头便福身出去了。这间隙里,那蒋文兴跨门进来,半扬着调侃的音调,“今天鹤兄弟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他剪着一只手踅入罩屏,笑容里半藏半露着一些深意,又向窗户外头睇一眼,“我才见贞大嫂从你这里出去,后头又是唐姨娘屋里的丫头。难得难得,鹤兄弟最好清静的一个人,今日忽然来了这么些客。”
这人一改先前的谦卑态度,忽然放出些狡诈意味,了疾料定了他是刻意拿话来刺探些什么。
刺探些什么呢?他几句话不离女人,无非是刺探一点隐秘的男女私情。
了疾丢下袍子,摆出手请他坐,“过几日阖家要到庙里礼佛,姨妈使贞大嫂来传句话。今天还真不知是吹的什么风,把你文表哥也吹到我这里来了,稀客,稀客。”
蒋文兴笑睇他片刻,仍将谈锋落在月贞身上,“贞大嫂还真是市井小户的姑娘,摆着规矩全当瞧不见,不管不顾的。倘或哪天不防,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岂不是自毁名节?”
说着,诡谲地笑一下,“鹤兄弟既与她走得近,还该提醒着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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