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太奇怪。
她抬头瞧一眼马大夫,也是认识的,知道他是宋州的名医,暗道这本是好事,可胡氏为何来势汹汹?
她领着马大夫进去。
金荷看到胡氏,心里咯噔一声,作势要下来。
胡氏淡淡道:“别动,你躺着,给马大夫瞧瞧。”
金荷忙道:“不用,昨日给大夫看过,已经好很多了。”
胡氏笑起来,小姑娘做贼心虚,可她不会手软,坐在床边,跟金太太道:“不是说很重吗,如今我专程请了名医来,阿荷却不给看,金太太,你说这是何意?”
“阿荷,你莫怕,快些给马大夫看看。”
金太太也奇怪了,只当金荷是害怕,“若是没事也就罢了,若是严重,这事儿怎么也得好好说清楚的。”
胡氏听出意思,冷冷一笑。
金荷没法子,只得把裤脚卷了,从被子里露出腿来。
马大夫低头仔细一瞧,摇头道:“这肯定不是蜡油伤到的,蜡油滴在皮肤上,顶多伤一层皮,若是穿了衣服,更是不可能伤到里面。”
金太太一惊:“那这是什么?”
“依老夫看。”
马大夫沉吟一声,“既然姜夫人说是蜡烛里滴出来的,那定是在里面掺了松香了,松香灼热,才能造成重伤。”
胡氏一听,怒目圆瞪,伸手就往金荷的脸上打了两巴掌,痛斥道:“好啊,你这贱人,咱们阿瑜对你多好,有些好东西就念着你,你倒是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竟然想毁了我阿瑜的脸!”
金荷被打得脸颊显出血印。
她怔了下,哇的一声哭起来:“我没有,我没有!”
金太太自然不信是女儿所谓,抢上来护着金荷:“姜夫人,你莫血口喷人!”
“是不是你女儿做得,她自己知道!”
胡氏揉了一下手掌,“也活该腿上留疤,马大夫,咱们走。”
金太太叫道:“你把话说说清楚!”
“还不清楚?你女儿原本要把蜡油倒在阿瑜脸上的,幸好被阿蕙阻止,她自作自受弄在自个儿腿上,你自去问她。往后,咱们两家恩断义绝!”
胡氏转身走了。
金太太面如土色,回身问金荷:“你,你……”
“娘,我岂会做这种事。”
金荷摇头道,“这河灯也是在河边买的,我哪里知道有什么松香,姜夫人不过是不想把瑜姐姐嫁到咱们家,这才赖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