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鞭炮的夜晚显得异常静谧,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放过炮仗的硝烟味。
“啊田。”
“啊田。”
“啊田——”
睡梦中,石小田一直听到商非雁在屋外喊她,她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又听得耳里传来敲门声。
门外的人低低的喊:“啊田——”
。
石小田从床上惊坐起身,她拍拍自己的脸,她没有做梦!
“咚咚咚”
院门再次被敲响,石小田鞋也没穿外套也没套,直直朝院门奔跑而去。
院门被石小田用力拉开,只见商非雁风尘仆仆的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浑身都是泥灰。
“啊田!新年快乐!”
商非雁没心没肺地笑露两排大白牙。
商非雁张开双臂想要她拥抱,可下一秒想到自己身上这么脏,又立马把手收了起来。
商非雁走进院子,看她身上衣服单薄,赤脚踩在冰冷的泥地里,语气不由得重了些:“你也太粗心了,怎么连鞋也不穿!”
说着,商非雁急急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厨房里,出门想要伸手拉她进卧室,石小田看着他,双眼委屈巴巴的,“哇”
地一声扑进他怀里。
商非雁像是哄小孩一般弯身单手把她抱进怀里,另一只手还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我看看是谁家老婆哭得这么委屈呀?哇,原来是我老婆啊,我老婆怎么没穿衣服也没穿鞋呢?”
商非雁一边哄一边把石小田放床边,拿着被子披盖到她身上,又弯身拂去她脚底的泥沙,把棉鞋套到她脚上。
石小田“呜呜”
的哭,肩头一怂一怂的,当真是委屈极了。
“你,你到底去哪了,我,我以为,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石小田抽泣着,话也说不利索。
“勤劳的我当然是出去打工挣钱养老婆啦,没想到我老婆这么想我。”
商非雁两手捧着石小田的脸擦泪,石小田的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擦也擦不干。
难不成那天他上莫叔的车,石小田以为他是走了,所以哭得这么伤心?
“今天,今天,我还为了你和阿奶吵架,阿爸打了我一巴掌。”
石小田两嘴一撅,“哇”
地又哭出声来。
商非雁有些哭笑不得:“你可别骗我,阿爸的脾气这么好怎么会打人!”
“阿奶说,我是个没人要的破锣锅,敲得再响也是个二手货,说你是个少爷,我去给你当丫鬟提鞋你都嫌我粗俗。”
石小田说着这些话,越说哭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