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到了,京兆尹抹了把额上的汗,小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边说边流汗,他也是没想到,一向以贤惠著称的柔弱女子,会有这样惊人的魄力。
谢云槿也惊呆了。
他印象里的母亲,不争不抢,温婉大方,从没见她有过这般气势逼人的一面。
梁煊和谢云槿没有去前堂,京兆尹问起该怎么处理,梁煊看向谢云槿:“阿槿想怎么做?”
“按律法,娘想休夫,能成吗?”
“能,能。”
“那就按律法来。”
侯夫人心中是紧张的,为了这一战,她准备了许久,提前熟读大梁律法,确保事情万无一失。
但,女子休夫一事,不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惊世骇俗的,侯夫人担心,迫于礼法,官府不肯。
不肯也没关系,能和离就行。
好在,最终结果是好的,根据她提供的证据,官府同意了侯夫人的休夫请求。
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下,侯夫人身体一软,险些倒下。
身边的婢女扶住她:“夫人,您成功了。”
“是啊,我成功了。”
征求老夫人同意,谢云槿将母亲和祖母安置到新宅子中。
新宅子地方大,布置也是按两位夫人喜好来的,新的谢府建成,长宁侯府成为过去式。
长宁侯汲汲营营一生,到头来,失去了所有。
长宁侯流放当日,没人去送他,据说,他在城门口大骂,被狠狠抽了顿鞭子。
其实运作一番,想要长宁侯的命也不难,但梁煊不想让人就这么死了,流放一路,有的是“惊喜”
等着他。
谢绝了梁煊想大办的企图,谢云槿提出,在谢府办一场小宴,就当过了明路。
梁煊不太满意。
他想大半,想昭告天下。
谢云槿捂住他的嘴:“太高调了,陛下。”
他现在已经出了足够多的风头,还是先低调一点吧。
主要是,他听梁煊说过几次大办流程,太繁琐太恐怖了,谢云槿觉得好麻烦。
“真不行?”
梁煊委屈,“我可以简化一下流程。”
“不行,”
谢云槿拒绝的很干脆,“只能办小宴,陛下可以多邀请一点人。”
谢云槿觉得,他们家,很需要一场喜事来去去晦气。
“好吧,那就我嫁进谢家,我去和娘商量流程。”
梁煊兴致极高,只要能和阿槿成亲,他嫁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