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威胁,半开玩笑。
她咬着嘴唇,听他戏谑,“叫哥哥。”
她不肯,依旧在挣扎。
他的腿开始用力,“非要惹我?”
她涨红着脸,用力捣着他的肩,“别胡闹,快起来。”
“叫哥哥。”
他依然坚持。
她还想反抗,“叫哥哥。”
他的声音里不容置疑,手抚上了她的腰。“叫不叫?我数三个数。三。”
走廊里有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谷雨未一激灵,“你快放手啊,有人。”
他不理,“二。”
“鹿鸣!”
他的唇形刚要动,她只好含着羞,“哥哥。”
“哈哈哈,”
鹿鸣笑了,胳膊撑着床,“不行,得再叫一声情哥哥。”
“你有完没完?”
“叫不叫?”
他继续威胁。
谷雨未终于忍不住了,她伸出手,照着他的脖子就挠了一下。
“咝,”
鹿鸣吃痛地捂了下脖子,谷雨未趁机爬了起来。
“你敢挠我?”
谷雨未把枕头冲着他扔了过去,人爬下床,赤着脚跳到门边。
鹿鸣盘腿坐在床上,看着门上的玻璃,“当心,有人进来了。”
谷雨未一惊,连忙往里闪。
鹿鸣又哈哈大笑。谷雨未才明白,她上了当。
“变态。”
她咬牙切齿。
“技不如人,不如,愿赌服输?”
谷雨未恨恨地看着他,“变……”
脖子让人卡了一下,“我让你说。”
她唔唔的叫,他松了手,她夸张地咳嗽。他得意扬扬,“蠢,这就是教训。”
谷雨未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无论鹿鸣怎么嬉皮笑脸、满面春风,都只是一个表象。那个鹿鸣,从来没变过。她无法探知他的心意。
两个人从医院回来,鹿鸣绝口不提回市里的事。她也不提,就这样待着吧。如果需要像章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才能让他起一点怜悯之心的话,那她也愿意。
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在取悦他。
鹿鸣每天会准时出去买菜。当然,是载着她。他推着车,她站在旁边。她停下,他也跟着停下。
第一天,他说:“我想喝鱼汤,而且,是不放很多胡椒粉的鱼汤。”
她不吱声地拿了鱼,做了。当晚,鹿鸣的眼睛围着那几盘颜色看起来很好的菜转了几圈之后,确认没有芸豆,也没有别的东西,还是不肯下筷子。谷雨未神色如常地吃了一小碗饭,上楼了。鹿鸣小心翼翼地尝了下,然后就大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