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慢慢地走了过来,谷雨未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他怎么回来了?
“雨未?”
谷雨未也口气如常地说:“没事,你等会儿。”
他伸着手,她就把电话握在手里,背在身后,大拇指就按在挂断键上。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屋里很静,就听到话筒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声音,“喂?喂?”
然后没了声音。
鹿鸣先笑了,“他挂了。”
“和你没关系。”
“这么紧张?其实,我没打算做什么。”
“我的生活,和你无关。”
“那正谷算你的生活吗?”
“不算。”
他盯着她,“你没有必要非要惹我火。”
“你也没有必要非要惹我火。”
她仿佛见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目光,警惕、冷漠、防备。
“如果是这样,我们需要达成一个协议。”
“你说。”
“至少在我在的时候,你不能接他的电话。”
他加了一句,“这是原来就说过的。”
她咬着嘴唇,他继续说:“谷雨未,我也是有底线的。你最好别惹我,我不想让我们刚开始那段时光再重新上演一遍。”
谷雨未没言语。
他倒退着离开房间。
一会儿是发动汽车的声音,她赶忙跟下去。这里打车不容易,如果他走了,她自己回市里太困难。
当走到市里,鹿鸣再次冷得像是陌生人似的让她下车时,谷雨未明白,他是在避嫌。她现在是风头人物,他不想让人抓住和她在一起的痕迹。
她笑,可以。
在临关门的一刹那,鹿鸣扔来一个小方盒子,车子疾驰而去。
谷雨未打开,一只浑圆的象牙镯子,带着自然温润的光,通体润白,没有一点瑕疵。谷雨未举起手想当街摔在柏油路上,要发力的那一刹那,又收了回来。她套在右手腕上,那盒子顺手塞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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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
又是一个午后,忽然,手机响。
她懒得去接。
这时候绝对不会是展一鹏,鹿鸣从来不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学校也不会,估计是哪路小报的记者。她坐着不动。
电话一直响,她有些嫌吵,然后就慢慢走过去。
果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带着一丝冷笑,接通,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喂?”
那边静了几秒,谷雨未正要皱眉,想再确认下是否接通,那边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慢条斯理又带着一点傲慢和冷淡的声音,“我是谷维春。”
谷雨未像是突然被人施了定身法,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通途大堂里的那张脸清晰地在眼前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