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口,正遇上林潇娜。谷雨未见了她,不由得有点怵,她打了声招呼,就想走,林潇娜叫住她。
“美女,干吗跑得这么快?”
谷雨未干笑了下,“感冒没怎么好,不大精神,回去躺着。”
林潇娜仔细地看着她,看得她都浑身发毛,“美女,上次你还欠我顿饭,中途自己就跑了,怎么,今天请了吧?”
谷雨未没来由的突然想起了鹿鸣,林潇娜发现了,打趣她,“怎么啦?一顿饭,又吃不穷你。”
谷雨未艰难地笑笑。那个变态狂,自己算是有心理阴影了。
两人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坐下,点好菜,林潇娜端详着她,“你真舍得,头发都剪了。是我我不,要剪,也等着什么事儿都了了之后再剪。”
谷雨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盘旋,“瞎说什么。天也要热了,突发奇想,就剪了。”
林潇娜刚要说话,谷雨未的电话响。
初始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一直到林潇娜提醒她,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坏了,如今用的是恶魔的。
碍着林潇娜,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拿出来。手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真的就是手雷。看了一眼,还好,是展一鹏。她的心跳缓了下来。
展一鹏说:“你昨晚一宿没到家,怎么了?是不是突然不舒服?”
谷雨未看了眼林潇娜,“不,没有。昨晚躺着就睡了,也没上网。”
展一鹏舒了口气,“联系上你就好。我一直在打电话,你总算开了机。”
谷雨未支支吾吾了一阵儿,“我没什么事儿,正在外面吃饭,回去之后再说吧。”
挂了电话,林潇娜的眼神正像显微镜似的观察她的脸色,“还是上次那位?羡慕呀,看得这么紧。”
谷雨未不自然的笑了笑,把手机放桌上,林潇娜忽然伸手拿过,她想抢回来,又没大好意思。心里紧张得打鼓,林潇娜不会看出什么破绽吧?
林潇娜看了看,“你的?”
谷雨未含糊地嗯了声。
林潇娜又看了她一眼,“真是你的?”
谷雨未听她问话,便知道手机有问题,以攻为守,“怎么了?”
林潇娜的眼神尖锐,“是谁送的?”
谷雨未觉得眼皮都随着心脏跳了下,劈手抢过手机,“什么呀。”
林潇娜笑嘻嘻的,“我是天蝎座的。不是说蝎子的名言就是‘别想隐藏,我的眼神很闪亮’吗?”
她怪声怪调,谷雨未禁不住扑哧笑了。林潇娜正过声调,“妞儿,知不知道,这手机值多少钱?”
一个手机,直板的,金属灰,能值多少钱?
“妞儿,这手机不是你的,你别骗我了。vertu的手机,都是论万来定价,你说,是你能买得起的?”
谷雨未吓了一跳,她嚅动着嘴唇要说话,林潇娜笑了,“放心,美女,不探听你的隐私。”
谷雨未有些狼狈,“不是啦,一个朋友的。我的坏了,看他有个旧手机,于是,就拿过来了。”
假话说出,自己都觉得心虚。
林潇娜哈哈笑,“雨未,你知不知道,你真算是彻底清澈之人。说点什么都脸红,其实你不必解释的。”
谷雨未有些不大好意思,林潇娜把胳膊随意的搭在椅背上,“春天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也正常。早上新香路那里堵得一塌糊涂,我都火了,意外看见旁边车里坐着鹿鸣,堵成那样子的情况下,居然还悠闲地听音乐。心情好得似乎天上掉下个冰雹,他也从容应对。让此男笑不是件容易的事,必是有妙事发生。”
谷雨未一听那两个字,便觉得外面的太阳都暗淡几分。她有口无心地哦了声,心里想,这手机这么贵,鹿鸣给自己,是施舍?是不屑?
林潇娜随口说:“鹿鸣也蛮有意思。你看他长得那大理石样儿,他爸却是国内著名的妇科医生。”
谷雨未正在喝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妇科医生?”
林潇娜笑嘻嘻的,“没看出来吧?那还是留学时,有一次一位读医学院的同学告诉我的,说他爸去美国开会,还挺有名的。”
谷雨未简直要无语了。怪不得那么病态,原来是男妇科医生的后代。
那一刹那,她简直要咬牙切齿地笑了。
恶毒的痛快!
在这种痛快的刺激下,于是,谷雨未说:“不知他挖坑的嗜好,是不是与这个有关。”
林潇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谷雨未自知失言,便讪讪地笑。
林潇娜问:“雨未,你和他交过手了?”
汤上来了,谷雨未连忙喝了口汤,“其实我也只是说笑。我只是觉得他有点阴,像是爱给人挖坑的人。”
似乎唯恐不够像,于是,她又故作诙谐地说,“不知他将来找女朋友,会不会也这样,靠挖坑追人。”
林潇娜也喝了会儿汤,忽然抬起头来笑了。“其实坑这东西也是,你给别人挖坑的同时,也可能给自己挖坑。比如说,爱情这档子事,不是给自己挖坑么?那谁又是谁的坑呢?”
谷雨未勉强笑笑,没有接话,她能说什么呢?
尽管交易所还未正式发布批准报告,但正谷推迟出年报的消息还是使正谷的股价进一步下探。大盘呼呼的往上涨,而正谷这种下行态势逼得很多人割肉出局。正谷的股吧里更加骂声一片。
几乎所有懂股市和不懂股市的人都在问,正谷面对突然飞出的继承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确实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各大媒体都说,谷维天和谷维春同时对此事保持沉默,对此问题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让人看不透谷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