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还在一遍一遍的唱,沉低醇厚的音:&1dquo;那缓缓飘落的小雨,不停的打在我窗,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不时地回想过去&he11ip;&he11ip;”
环绕效果太理想,几乎听得清蔡琴的每一次换气,每一声呼吸,声线如同飘散的小雨,带着些微凉意,渐渐渗入人心底。
守守托着腮,纪南方似乎也走了神,因为他手里的烟灰积了好长一截,都一动未动。
&1dquo;纪南方&he11ip;&he11ip;”
&1dquo;gan什么?”
&1dquo;你真的没有想起谁?”她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一下:&1dquo;不会的,不可能的,你一定会想到某个,所以你才会这样呆。”
&1dquo;真的没有,”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1dquo;小丫头别胡说八道。”
&1dquo;别弄乱我刘海。”她有点不太高兴,原来她一直留长,前不久终于剪掉了,剪得极短,绒绒的像朵蒲公英。
因为易长宁说过喜欢她长的样子,所以她就把头给剪了。
那样赌气,可是有什么用处,易长宁永远也炕到了。
他们听了好几张cd,深人静,守守真的倦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起先还东倒西歪,偶尔跟纪南方说句话,最后渐渐靠在他胳膊上,睡着了。
纪南方有点怔,她绒绒的头就贴在他衬衣上,软得几乎像朵云,或许伸一伸手,它就会消失得粉碎。而她的脸却是真实的,长长的睫毛阖下来,像两把弯弯的小扇子。这样一低头,就可以望见黑丝绒似的,一根一根的睫毛。很长,很清晰,像是被谁jīng心用描出来,一描出来,几乎像假的一样。其实她哭过,洗过脸后又没有化妆,脸上很gan净,有一种少的润亮光泽。他也见过不化妆的人,但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即使再的人仿佛也有点失。可她这样gan净,又这样jīng致,连呼吸里都带了一点点甜,让他想起她刚刚那个鬼脸,小小的红舌头。
他猛然摇了一下头,突然有种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不假思索伸手把她摇醒:&1dquo;守守,别睡了,我送你回去。”
她惺忪的睁开眼,看了看腕表,只觉得渴睡:&1dquo;都快三点了&he11ip;&he11ip;我就在这儿将就一下得了。”
&1dquo;那不行,”他态度蛮横:&1dquo;我送你回家,我这儿没客房。”
&1dquo;那我就睡沙。”
&1dquo;不行!”
&1dquo;那我睡你,”她口齿不清,思维却还清楚:&1dquo;你睡沙。”
&1dquo;不行!”
&1dquo;你很烦耶。”她嘟囔,将自己往温暖更深处挤了挤,重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脚都有点肿了,因为穿着牛仔裤,睡了整,连身都没有翻。
守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哪儿。
纪南方的很大,其实因为睡房大,足足有五十多平方,依旧是整面的弧形窗,对着空dangdang的天际线。没有窗帘,守守睁开眼就看到窗外那方蓝天,悠慢慢的流过,得似乎触手可及。
她在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来,主卧洗盥间也很大,镜子又多,显得有点空dangdang。同卧室一样,主调是黑与白,看着有点冷清,其实被子太暖,她睡得口gan舌燥。洗漱过后下楼去,楼下也很暖,双层玻璃上全是细白的雾气,仿佛蒙着一层抽纱窗帘。而纪南方裹着毯子,一动不动的睡在沙里。她一时调皮,蹑手蹑脚走到沙前,然后伸出手,正想要大叫一声,他突然眼睛一睁:&1dquo;你gan嘛?”
倒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魂吓掉,只拍胸口:&1dquo;吓死我了。”
&1dquo;谁叫你不安好心?”他坐起来,扒了扒头,其实他的头并不凌乱,但穿着睡衣,多少跟他平常的样子不太一样,守守生气被他吓着,故意鄙夷他:&1dquo;原来男人不打扮也不能见人。”
他没跟她一般见识:&1dquo;你等一下,我洗个澡,换件衣服送你回家。”
她不想回家去,叫他送自己去城西,车子停下荔,他看着那幢楼直皱眉:&1dquo;这什么地方?”
&1dquo;宿舍,台里分的。”
&1dquo;你不还没毕业吗?”
&1dquo;我在实习啊,跑来跑去不方便,台里照顾我,就分给我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