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晖那个王八蛋,自己染上那种嗜好,吸、喝、赌博做尽了,瘾劲儿一上来整个人就疯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来,甚至都敢把自己儿子的器官抵押出去卖钱!那种人根本不是她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对抗的,签了合同,就等着送去医院,能救一个成年人的肝脏手术哪里是一个孩子能做的了的……那根本就是用命换命啊!但是石晖已经拿了钱去挥霍一空,即便她报警,也对抗不了暗地里的报复。
要不是刘子珺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徐敏也想不到解脱的方法。
刘子珺出现的时候,徐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带在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跟她的儿子一样,却穿的好照顾的更好,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还是活不了太久的病秧子。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命运的不公,为什么都是嫁给石晖这个王八蛋,刘子珺可以活的这么好,她的儿子要死了啊,为什么刘子珺的孩子还可以继续求医、还可以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当有次听到刘子珺需要骨髓的时候,她心里那股愤恨一下喷涌而出,又是要用钱买命……这些人都该死!如果不是有人用钱开了这个头,那么石晖怎么会有机会卖了自己儿子的肝脏?如果不是这些人用肮脏的钱来砸光人的理智,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去死!
这样想着,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了上来,她带刘子珺的女儿去检测,并且在约定的手术时间送了刘子珺她们去那个私人医院。她送了童童进手术室,从后门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刘子珺给的钱,逃离了。
她欺骗了刘子珺,也欺骗了那个惹不起的人物,但是她不敢做的太绝,肾源是匹配的,那个大人物会被救活,那么她也不会被追杀。只要躲过刘子珺和她的那些人就好……
徐敏看了一眼旁边塞满了钱的旧皮包,哆哆嗦嗦的抱着儿子,那么小一个孩子,在她怀里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心疼的亲了他一下,眼泪顺着流了下来,落在孩子脸颊上,她又赶忙用粗糙的手擦拭去。她的儿子才这么小,石晖那个人渣怎么舍得、他怎么舍得把自己的亲骨肉卖了啊!想到这徐敏就忍不住红了眼眶,抱着儿子更用力了几分,直到怀里的孩子喊疼,这才恍然醒悟过来,松开一点,给了小孩一点水看他喝了睡着,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窗外有风声吹过,带起什么刮落在窗户上,像是有人敲窗一样,徐敏警觉地直起身子盯着窗外看了一眼,等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才慢慢坐了回去,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石晖联络的那个人也好,还是刘子珺也好,都是她现在的噩梦。
她在这里躲了好几天,从带着刘子珺给的钱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在恐惧,她下意识的找地方藏起来,把自己和儿子保护好。但是这样的恐惧如影随形,她无法避开,一连几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都是一个梳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姑娘在喊她“阿姨”
。
徐敏轻轻拍了两下儿子的背,低头看着他,没等哼上两句就被撞门的声音吓得猛地站起来。
门外“砰砰”
的拍门声,紧跟着就变成了撞击!不知道有几个人在外面不停的喊着“这里!在这里!”
声音越来越嘈杂,徐敏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嘴唇抖动两下,却一个字都发不出,只能在那些人破门而入的第一时间抱紧了自己的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
外面七八个男人站在那,门板几乎是被拆卸下来,一个长相斯文白净的男人走进来,他扫了一眼徐敏,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孩子身上,眼神阴鸷的可怕,“把她们带走,孩子也一起。”
徐敏竭尽所能抵抗着,恐惧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大声尖叫,她怀里的孩子也哭了起来。“啊啊啊——不!放开啊啊啊啊!!!”
男人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把一块带着酒精味道的手帕塞进她口中,顿时气味冲上来,让徐敏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狼狈不堪。他眼里一点同情也没有,全都是恨意,恶狠狠地道:“你想想你之前做了什么,你害了谁!想起来了吗,想起那个小女孩叫什么了吗!!”
徐敏拼命摇头,哭喊和口中的酒精棉布让她呼吸困难,甚至还呛咳了几下。
方川看着她这样,心里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他不对女人动手,但是也有破例的时候,如果这个人伤害了他的家人,他才不管是男是女!他的童童,要不是他去的及时,就已经死在手术台上了!
第75章选择
徐敏被蒙住了眼睛带出去,她一路都在发抖。
她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只知道被塞进车里行驶了很长时间,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怀里的儿子,她的孩子哭的声音很小,被呵斥之后就不敢发出声音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钻,不停的颤抖着。徐敏心疼的厉害,但是也无济于事,心中的懊悔涌出来,但是瞬间又被儿子还在她身边、还活着这样的念头挡了回去,这样想了一会,也慢慢麻木了。
她想,大不了就是对她动手,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留下儿子的命,也值了。
这样想着,反而渐渐止住泪水。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徐敏和怀里的孩子一起被人推了一把,她慌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人从车上拽下来,踉踉跄跄地被推着向前。她眼睛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楚去了哪里,一路上只能紧紧拽着自己孩子的胳膊不松手。七扭八拐的绕了很久,周围的人脚步踩在地上带起空旷的回响,似乎是个废弃的什么楼房工地一般,徐敏心慌的厉害,但是也不敢吭声。
“到了,把她捆在那!把现场布置好!”
方川的声音冷冷响起。
徐敏感觉到儿子被人从她怀里夺走之后,更是失去了唯一的安全感,不住的哭喊,但是被口中的纱布堵了回去,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她被两个人按着捆在了一张高脚椅上,蒙着的眼罩被拽下来,刺眼的灯光之后,她眯着眼睛看清了周围。
几面墙壁围城一个简陋的房间,墙上喷着一个负一楼的标志,而在她正对面则架着几台摄像机,还有医生模样穿戴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在忙碌着,在那个被摄像机对准的聚光灯下,有一个铺着白色床单的手术台。
她瞳孔缩紧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抱了出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精味道,也换了一身动手术的病号服,已经打了麻药像是睡着了一样,被放在那个手术台上。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戴着口罩上前,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他低头看着男孩,显然这次手术的对象就是这个已经昏睡的孩子。
徐敏疯了一样用舌头顶出那块白沙,拼命嘶喊起来,“是我,是我害死的那个小女孩,要做什么冲我来啊!”
方川眼神阴冷的看着她,带着嘲讽道:“你现在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