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与蒙古接壤的地方,有一片面积广阔的森林……嗯,不比现在这个小,理所当然,要驻扎军队。那个时候呢,文革刚过没多久,那里又地广人稀,交通闭塞,每周只有一班车,从驻军的地方开往县城,而且名额有限,大家要报名轮着很多次,才能轮到自己去县城逛逛。”
“军队所在的地方很荒凉,据说以前日军和游击队在此地交战过,后来前苏联军队开拔,也是从这里入境,杀了不少日军,所以当地的人都说阴气很重,碰到上元节和中元节这几个节日,晚上最好更不要出来。”
萧阑的表情陡然一正,变得极为严肃,众人被他的故事背景一铺垫,不知不觉也集中了精神去听。
“这天刚好是中元节,就是俗话里的农历七月半,鬼节,又刚好轮到李闻坐车到县城,等到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到部队所在的地方,他坐着坐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现车子还停在郊外,车上空无一人,司机,战友,一个都不见了。而车子,此时还在缓缓移动,他吓得魂飞魄散,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就在这个时候……”
萧阑停住话头,拿起保温瓶喝了口水。
肖腾忍不住问:“然后呢?”
其他人也饶有兴致地听着,惟有江秀敏微微蹙眉,显然不大喜欢在这种氛围下听故事会。
“然后他就听到有人在车后面喊:‘你小子睡醒了还不赶紧下来帮忙推车,都熄火了!’”
众人无语,只有纪一鸣笑出声。
吕四爷的眼神更鄙夷了:“你就只会拿这种不入流的笑话来糊弄?”
萧阑一脸无辜:“我这是调节气氛。”
那头苏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脚步轻飘飘的,像喝醉了酒。
“苏介,你怎么了?”
肖腾看着他茫然空白的神情问。
“没什么……”
他连声音也是恍恍惚惚的。
“小魏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去的?还没回来?”
“嗯……”
苏介扶着额头,嘴里喃喃道,“我应该是没有眼花……”
“你在嘀咕什么,我那个徒弟呢?”
吕四爷脸色不善。
苏介啊了一声,如梦初醒,脸色骤然惨白。
“他掉下悬崖了……”
“什么!”
吕四爷腾地站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
据苏介所说,他们两个人走到前面不远的树荫后面,苏介背过身解手,也没注意小魏的情况,等他转身准备喊人一起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小魏失足跌落悬崖,连喊一声都来不及,人就不见了踪影。
而那个地方,他们刚刚走过,别说悬崖,连个坑都没有。
他眼睁睁地看着,呼救声堵在喉咙口,却不出声音,只觉得这一切看起来像在做梦,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又浑浑噩噩地沿着原路走回来。
“不可能的,那个地方明明就没有悬崖,他怎么会掉下去呢……”
苏介反复强调这一句,不可思议的遭遇让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边缘,肖腾一掌下去,劈中他的后脑勺,人跟着软软倒下。
“我去找人!”
吕四爷二话不说,抄起狼眼电筒就往前走。
江秀敏的领导才能在此时得到展现,她嘱咐肖腾留下来照看苏介,又带上其他人,跟在吕四爷后面去找人。
结果自然是没有找到人。
众人循着苏介指的方向走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他所说的悬崖,更没现小魏,一晃也大半夜过去,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阿毛早就躺在家长的口袋里呼呼大睡,萧阑也困得不行,索性把头靠在贺渊背上,一边小声说:“小黑,有点不对劲啊,好像鬼打墙……”
贺渊嗯了一声,将他打横抱起。
“再找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天亮再说。”
淡淡丢下一句话,他抱着萧阑转身回到营地。
纪一鸣按住正要作的吕四爷。“他说得有道理,你有没有现,我们一直在这附近打转,其实压根就没走出多远?”
其他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