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脸上更为阴沉,“因为一看到那个孩子,我就不免想起当年的事情,想到自己的阴暗,那个孩子就像是面镜子一般,照出我所有的罪孽。”
“皇上,臣妾要问的话都问完了。”
姜意道:“可以让我父亲清醒过来了。”
下一刻,一盆凉水从姜父的头顶上倾泻而下,姜父一个激灵,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高坐在上的帝后皆是一脸冰冷,看向姜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但姜父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被金羽卫的人带到皇宫里,其余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帝王阴森的声音陡然响起,“姜饶,你谋害妻,构害皇后,可知罪?”
听到“妻”
两个字,姜父整个人就是一震。
多少年美人在他面前提起“妻”
这两个字了,更有甚者,他都把温瑾给忘记了。
他的妻子是荣安长公主,纵使多年过去了,也对他极是温柔。
他官运亨通,有儿有女,如果姜意没有遇到皇帝的话,他可以说生活得极为肆意。
这样风光的生活,他自然是想不起温瑾的。
只是这次皇帝突然提起温瑾,但姜父也没再怕的,因为温瑾的死跟他没有一点点关系。
所以姜父故作不解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微臣的妻不是荣安长公主吗?”
皇帝见他装糊涂,竟被气笑了。
皇帝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他也不废话,直接道:“拖出去凌迟吧。”
虽说买凶杀人的是荣安长公主,可姜饶是温瑾的丈夫,是姜意的妻子,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女去死,甚至利用自己妻子的死去演戏。
这样的人,又岂是一个“渣”
字可以概括得了的。
皇帝一个局外人都被恶心到了,可想而知姜意身为温瑾的女儿,又被姜父打压数十年之后知晓自己父亲真面目时的伤心了。
下这命令的时候,皇帝怕姜意不忍心,于是格外瞧了她一眼,见谢娆眼眶红红的,有些麻木的看着前方,皇帝心中就是一痛。
他又温和的问道:“阿意觉得呢?”
姜意想了想说:“凌迟未免太便宜他了,我想将他做成人彘,可以吗?沈昱哥哥。”
皇帝听她这样说,倒是放下心来。
将心放在报复自己的敌人身上,自然要比独自伤心难过,郁结于心好的多了。
皇帝道:“自然是可以的,朕让诏狱的人去下手,你若想瞧,便瞧一眼,其实瞧不瞧都无所谓,落在诏狱的人手中,他只会生不如死。”
姜意要的就是他生不如死。
姜父听着帝后二人的对话,一时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意识到皇帝可能知道些什么了,连忙说道:“臣的妻是难产而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皇上可以去查。”
皇帝不予理会,姜父被拖着往下走。
姜父不甘心,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扒住宫殿的柱子大声喊道:“臣冤枉啊,臣说,臣什么都说,是长公主,长公主害死了臣的妻,臣也是受害者。”
但是没有用,皇帝已经扶着姜意走去了内室。
即便是这个时候,姜父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长公主会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