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尘默默接过,一杯牛奶缓缓喝完,仰头看向立在床边的人。
他眼神闪了闪,终于下定了决心。
沈君怀接过空了的杯子,正转身欲走,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腰。
路清尘把脸压在沈君怀后背上,闷闷地说:“对不起。”
顿了顿,又哑着嗓子说,“刚才是我睡糊涂了,我们……继续吧!”
说完,他也不等沈君怀反应,便利落地脱掉了T恤。
沈君怀回身,看到一副瘦弱苍白的身体站在那里,半仰着头看向自己,嘴角努力提着,眼中却有一股被强压下去的惊惶。
他那个样子,像极了古希腊神话里为爱痴狂的少年俄尔普斯,就算带着爱人可能随时会得而复失的焦虑和恐惧,也仍然执着地为了得到爱人的顾盼,想要不顾一切的奉献自己。
沈君怀心下异常酸胀,过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一起睡,什么也不做。”
路清尘:“我可以的,我……我想继续。”
沈君怀叹了一口气:“你不想——”
话未说完,路清尘已经不管不顾地亲了上来。他毫无章法,胡乱舔着对方的嘴唇,努力地贴紧对方的胸膛。沈君怀被他这么一搅,压抑的欲望再次冒出来,他有些费力地抓住路清尘乱动的双手,将他推开半掌距离,神色中已隐隐有丝怒意:“你真的想继续?”
等到路清尘刚点了一下头,下一刻就被扔到床上。
“那好,那我们就继续。”
沈君怀再次压上来,语调低沉暗哑,气势迫人。他三两下扯掉路清尘的内裤,常年做实验的手指指腹粗粝,探向身后处。
路清尘努力迎合着,但他无法抗拒本能。
本能让他逃离。
来自心底深处的战栗让他呜咽出声,他仿佛又置身于黑暗的汪洋中,永远靠不了岸,任由冰冷的海浪将他吞没。
他又很没出息地哭了,这一年来,每次做爱他都会哭。所以他从不肯开灯。
但今天灯亮着。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现沈君怀早就停下了动作,双手撑在他耳边,正眸光沉沉地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可以的。”
他捂住眼,眼泪流了满脸,话说得语无伦次。
“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他看沈君怀依然没有反应,便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欠起半个身子,又想去够那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