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然明明已经呼吸困难,但却是不怕死地挑衅他,“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愤怒了。”
她的话一个一个地从牙缝里迸出来,虽然轻飘无力,却是那么倔强。
司徒烈眸子里的怒色不断加深,最终变成了一把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地收紧,唐悠然的脸色在他的暴力下由紫变青。
氧气越来越稀薄,她几乎无法呼吸了,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他掐死,眼里流露一抹恐惧神色的时候,脖子上的那只手陡然松开了。
与此同时,她看到司徒烈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心软的情绪,但稍纵即逝,转瞬间又变得冷酷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气儿还没理顺,司徒烈的声音就重重地落下:“唐悠然,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唐悠然又吸入了一口气,这会儿气顺了一些。
她冷笑,一脸不屑:“五年前把怀着七个月大女儿的我囚禁,生下女儿的当天就逼着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剥夺我照顾她陪伴她的权利,五年后我一回来你就千方百计地赶我走,就是对我仁慈?司徒烈,你根本、就不配在我面前谈仁慈。”
虽然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但眼中那浓浓的仇恨,还是出卖了她。
“那是你自找的,唐悠然,你倒是想想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啊!”
司徒烈的眸子因为激动而泛着腥红。
唐悠然笑,眼中却一片苍凉萧瑟:“司徒烈,不管花多长时间,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我真希望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要后悔。由于你的一意孤行,导致初菱失去了整整五年的母爱,现在还要在你我之间面临艰难的选择,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不只是给我带来了永不磨灭的痛苦,你更是给自己的女儿带去了痛苦。”
听着这一番话,司徒烈感觉心里有什么呼啸着,刮过他的胸膛,最终化作了一种沉重的情绪,在他的胸口里盘踞不去。
薄唇抿了抿,他冷冷地说:“你不必用这些话忽悠我,唐悠然,你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就像五年前一样。”
最后一句话,他咬字咬得特别重。
说罢,他扬长而去。
决绝的背影,宣誓着他的决心。
唐悠然早知道抢夺初菱的抚养权不会是一条容易的路。
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五年前她就经历过了比这更可怕的事,五年后的现在,她不但有了事业有了社会地位,更有了萧辞远——金融城萧氏集团的继承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
傍晚,司徒烈一下班就回了锦绣园的家。
一进入客厅,他就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去搜索女儿的身影。
初菱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目光专注,一脸开心,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她长得本来就漂亮,这么一笑,仿佛世间都因为她而黯淡失色,她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耀眼夺目,是他的整个世界。
司徒烈的心软了软,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老爸!”
初菱一看到他,立即丢下遥控器,像只兴奋的小鸟一样兴奋地朝他扑来。
司徒烈一把抱住她,爱恋地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亲。
初菱也回亲了他一口,然后盯着他的脸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爸爸想你了!”
司徒烈目光柔柔地盯着她的小脸。
初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说:“我今天在学校里用午餐的时候,也想你了,我在想如果你能陪我一起吃午餐就好了,老爸,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司徒烈听着这些话,胸口被浓浓的幸福包围着,甚至都有了发酸的感觉。
半晌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初菱,你愿意和爸爸生活一辈子,一辈子待在爸爸身边吗?”
初菱是个敏感的孩子,她觉得今天的司徒烈有些奇怪。
因为以前的司徒烈从来不会问她这些煽情的问题。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打量他:“老爸,你今天怎么了?”
司徒烈喉咙无声地滚动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愿意吗?”
初菱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老爸,你很逊耶,我都还没嫁人,你就对我不舍了?”
她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仿佛能照亮所有的黑暗,司徒烈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抱住了初菱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嗅着她身上的奶香气,心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
初菱,你是爸爸的命,爸爸无论不会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