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也在看着女儿玩得开开心心的样子,心情也有些感慨,忍不住看了看唐悠然,对她说道:“她一开始溜的时候,经常摔跤,老是哭鼻子,但是她从来不气馁,伤好之后还是会叫我带她出来玩,就这一点,我觉得她已经比很多大人都强多了,我完全不需要担心她会过不好将来的人生,这是我司徒烈的女儿啊,她不知道我有多为她自豪。”
唐悠然心潮波动,看着他,只见他的俊脸上写满了喜悦,幸福,和浓浓的自豪之情。
司徒烈对上她的眸子,看着她那双湖水一样柔和的眼睛,他胸口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想告诉她,唐悠然,这是你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还有,每次看着她那张和你相像的脸,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
但,他终究是把这种情绪克制住了,只淡淡地对她说:“走吧。”
对于成年人来说,不必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那未必会是好事。
唐悠然缓缓地从女儿身上收回了目光,然后把手臂重新搭在了司徒烈的手上。
司徒烈拉着她,继续前行。
他似乎很怕自己会摔倒一样,拉着她的手,一直不肯放开。
她能感受得到他手臂上的力量,以及由那股力量衍生出来的安全感。
安全感是个很好的东西,渐渐地,她就滑得快了一些。
司徒烈说:“现在可以了是吧?那行,我放开了你的手了。”
说罢,他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唐悠然下意识地向他投去一个感恩的小眼神,然后徐徐滑行,速度由慢到快。
当她觉得自己可以驾驭自己的身体和脚下的这双溜冰鞋的时候,她完全放开了自己。
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但终究是一年没溜过,不是特别熟练,在转弯的时候,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身体一个倾斜,扑通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啊!”
膝盖和手臂戴上了防护罩,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下巴就很惨了,撞到坚硬的冰地上,疼得让她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
“你没事吧?”
司徒烈见她跌倒,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滑了上来。
他弯腰,把她扶了起来,盯着她打量,只见她下巴都撞得流血了,他心一疼,眉蹙得深深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完,他又意识到现在不是埋怨她不小心的时候,换了一副语气,“走,我带你出去止血。”
说罢,就拉着她往出门口的方向走去。
唐悠然跌得全身都疼,几乎没有力气走了,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出去。
到了溜冰场外面后,司徒烈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后对她说:“在这里等我,我去拿止血药来。”
说完,他把脚上的溜冰鞋脱掉,然后去了保险柜那边。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酒精,一瓶碘酒,还有一盒棉花棒。
他坐到了唐悠然的身边,先扭开了酒精的瓶子,用棉花棒蘸了些许酒精,然后轻轻地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忍着点!”
唐悠然倒是不怕,一副挺坚强的样子。
司徒烈见她这副表情,小心翼翼地把棉花棒轻触她下巴上的伤口。
这点疼对于曾经在医院里做了一年的康复锻炼吃了无数苦头的唐悠然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她蹙着眉忍着,看着司徒烈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
司徒烈点点头,“以前初菱溜冰的时候经常摔跤,为了及时地帮她处理伤口,我只能随身携带这些东西,虽然她现在很稳了,但意外这个东西谁也难以预料,我必须要准备得周全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完全没有在她面前炫耀或者是邀功的意思,然而却让她看到了一个真实好爸爸的形象,唐悠然心潮涌动。
她似乎终于能够理解初菱对他的感情,以及不愿意和自己去金融城生活的原因了。
别人对你好不好,你都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出来的。
小孩子也不例外。
伤口不是特别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血就止住了。
司徒烈小松了一口气,他收拾东西,准备拿回保险柜的时候,唐悠然的声音突然从头顶轻柔地落下。
“谢谢。”
他的心微微一动,徐徐抬头看她,只见她的脸色一片真挚。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你为初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