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周玮去监狱看望周福。
不过半个月不见,周福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眼泪突然滚滚而落,周玮声音嘶哑:“爸,你怎么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周福也是老泪纵横:“阿玮,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现在怎么样?”
周玮抹了一把眼泪:“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依然留在司徒家做事,,他们没有赶我走!”
周福有些吃惊:“真的吗?”
周玮点头:“是唐悠然让我留下来的,她说我从小在司徒家长大,出去以后难以适应外面的生活,我想想我觉得也怕,我现在无依无靠,真要在外面遇到什么事,该找谁啊?”
听着这一番话,周福格外心酸。
“阿玮,是爸爸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爸,我早就不怪你了,唐悠然说得对,我们应该学会尊重别人的选择,你做了在当时的你看来无比正确的选择,你用那样的方式去守护夫人,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干涉,也没有资格去怨恨你。”
这半个月来,周玮都想通了。
周福看着善解人意的她,泪水又漫了上来:“可是爸爸还是很内疚,阿玮,你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怕以后没人照顾你,无亲无故的你要怎么办?”
“爸,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司徒家真的很好,以后我会用心做事的,只要我不犯错,老爷和大少爷就不会赶我走,倒是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爸,我一定会等你出来的,等你出来后,我要给你养老,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周玮如此懂事,并且一点都不怪自己,这让周福更加无颜面对她。
她妈妈去世后,他们父女就相依为命。
可是在周亭过世之前,周亭对于周福来说,是人生第一重要,而自己的女儿都被排到周亭后面,他当年更是为了给周亭出气,而谋害司徒铭,酿成了今天的悲剧,让周玮一个人孤苦无依……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的事情是多么地幼稚,多么地不成熟。
他以为,有了唐悠然这个垫背的,他就能全身而退,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五年前,周玮偷了唐悠然的日记后,曾给他看过,他早早就知道唐悠然进入司徒家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司徒铭。
后来他碰巧遇见司徒铭和赵海晨的事,那时他很想冲上去教训司徒铭一顿,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也不敢告诉周亭,只因为怕刺激到周亭,他不愿意周亭伤心难过。
再后来,他在马场里看到了唐悠然欲对司徒铭的马动手脚,他本来还有些窃喜,在心里对司徒铭暗暗幸灾乐祸,却没想到唐悠然后来放弃了,周福虽然有些失落,但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一个能让他出气,并且不会连累自己的机会。
于是,在他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来后,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司徒铭的马上动了手脚,这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因为他在司徒家一直忠心耿耿,当时以及事发之后都没有人怀疑他,他也一直心存侥幸,却没有想到,自己对周亭说的话,会被唐悠然听见……
而他,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或者这就是命运吧!
周福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周玮。
只希望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去。
……
……
锦绣园。
司徒烈傍晚一下班就回家了。
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花,自然是送给唐悠然的。
唐悠然笑得一脸甜,揶揄道:“可以哟,都知道送花讨我欢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对失去周亭的伤痛也渐渐地消失了。
他开始从自我世界里走出来,正视自己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身份,并且承担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唐悠然挺为他开心的。
司徒烈凑到她不施粉黛,肤质和气色却极佳的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认真地询问道:“一切已事过境迁,你觉得现在举行婚礼好不好?”
唐悠然一惊:“现在?可是我的肚子都那么大了,婚纱能穿进去吗?”
“只要你想,婚纱不是问题,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等儿子出生后我们再补办!”
“我觉得还是等儿子出生再补办吧,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纱照美美的?而且我怀着孕去应付客人,各种不方便啊!”
司徒烈点点头,尊重她的选择,“那就等儿子生下后再补办吧!”
唐悠然小手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问:“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啦?”
司徒烈反搂她的纤腰,“也不是突然,其实早就想和你补办婚礼了,只不过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事情,让我们不得不把和你复婚的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可是现在已经事过境迁,你的清白你的名誉也恢复了,我觉得可以办婚礼了,但是你有你的顾虑,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
唐悠然听完,莞尔一笑,“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今生今世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