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纱布在出院时就拆了。
连她这么娇气的人都觉得,裹成那样属实夸张了。
只是指尖像被挤压了下,皮肤的颜色还有些没复原,倒也没有伤口。
泡在热水里,有种又舒服又微微刺麻的感觉。
秦卿耸肩“嘶”
了声,把手搭上浴缸边,不再自残。
漫长的澡洗完,换上居家睡裙,慢悠悠做完一整套护肤吹好头,蜷腿窝进沙里,摆弄了会儿杨锐替她准备的新手机,秦卿下回微信。
看着通信录里或熟悉或陌生的人,还有些应该是同事的关心留言,秦卿暂时没回。
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饶了会儿圈圈,突然觉得有点儿紧张。轻吁了口气,秦卿翻开自己的朋友圈。
除了美食自拍旅游照,秦卿现自己和齐言洲的合照,都是分组可见。
秦卿怔了下,点开她设置的分组。
同事、朋友、亲戚。
这种“秀恩爱”
的照片,都被分在了亲戚组。
一种莫名怅然的迷茫感袭来,秦卿盯着两人不算多的合照看了会儿。
其中一张,是俩人站在洛江边,云顶国际顶层露天餐厅拍的。她穿了条网纱堆叠的v领雾霾蓝刺绣小仙裙,披了件西装,齐言洲着一件略休闲的白衬衣,站在她身边。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开心呀。
有什么在朋友同事面前秀不得的地方吗
秦卿往沙里歪了歪,手机阖上胸口,一股带着薄薄烦闷的情绪笼上来。
想不通。
屏蔽同事她还能理解,夏漾秦灼顾充魏诠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好屏蔽的
越想越烦躁,秦卿薅了把头,噌地从沙上蹦跶下来,趿着居家鞋出了主卧。
客卧在三楼,秦卿坐电梯上去。
途径书房门口时,停了下来。
房门没关,一室浓郁熟悉的沉香味袭入鼻息。
主灯未亮,只一盏书桌边的落地灯投下一圈光晕。齐言洲坐在灯下,衬衣折入臂弯,颀长指节正慢条斯理地摆弄着什么东西。
桌面一侧笔电出运转时轻微的风扇声,落地窗外夜色如墨,衬得这一幕静谧美好如画。
秦卿下意识屏息,不想坏了这画面。
男人却偏头看过来。
暖色碎光在他镜框上扫过,男人神情有些懒,散漫勾唇问她“又不进来啊”
秦卿深呼吸一口,让心跳正常一点,眨眼“哦”
了声,走过去。
近了,才看清齐言洲在做什么。
“言洲哥,你抽的烟都是自己卷的吗”
秦卿撑着桌沿,好奇地看他捻了些烟丝,又往烟丝之间卧了一小截沉香,装进放好烟纸的卷烟器里。
齐言洲弯唇,没抬眼,气声似的轻笑了声“嗯。”
秦卿嗅了嗅,那烟丝的味道并不呛人,倒有些柑橘皮剥开时的青涩滋味。
终于明白他身上总是若有似乎的好闻味道来自哪里。
不像他哥那样粗糙的男人,只抽乱七八糟的香烟,呛得她想咳嗽
看着一支烟从他指间成型,秦卿默默断言,这个男人开直播卷烟,只拍手,都能火得一塌糊涂
齐言洲把卷好的烟装进特制的烟盒,秦卿瞥了眼,里面只有一支。约摸是刚刚抽完了,这会儿才开始卷的。
秦卿被勾了兴致,手指头戳了戳卷烟器“言洲哥,我能试试吗”
齐言洲抬眼看她,明白她的“试试”
,就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