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之下,林氤不得不將牛奶遞出,說:「壞了可別咽下去。」
「這點常識還是有的。」靳搖枝打開蓋子,極淺的嘗了一口。
正和她摸到的一樣,紙盒裡面的牛奶也是冰的。
奶味很純正,帶著點香甜。
即便如此,靳搖枝也只喝了一口,她逼不得已再次確認了心裡的猜想——
暗處一定有個「東西」,在源源不斷地送來鍋碗瓢盆和牛奶。
七年後的靳搖枝目睹一切,心知還不夠,得讓七年前的「她」知道暗中人的身份,也得讓「她」知道自己並非孤立無援。
她得……儘快離開林氤的身體的才行。
靳搖枝放下牛奶盒,良久才擠出「神奇」兩字。
林氤不打算繼續留在臥室里,站起身說:「其實我剛剛在寫字間裡待了一陣,那邊的窗有點問題,現在沒事了。」
「那你現在去哪。」靳搖枝抬頭。
林氤轉身說:「去儲物室修琴,把東西收拾收拾,正好現在天還沒有全暗,也還有時間。」
門打開又合上,只剩靳搖枝一人還在房中。
過了一陣,靳搖枝出門便往寫字間的方向走,她環顧四周,小心翼翼。
寫字間裡有碎紙機,機型很小,邊上沒有線,似乎是電池款。接在底下的紙簍很小,碎紙條在裡面已快無處可擠。
靳搖枝拆下紙簍,她本想把面上那層碎紙拼起來,可這些碎紙顯然被撥亂了,她根本找不到相鄰的紙片。
琢磨了數分鐘,她才注意到桌上完整的空白列印紙,她心跳如雷,舉起列印紙眯眼細看。
列印紙上有字痕,是寫字太用勁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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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所有的字痕都是清晰的,且不說有些個字還疊在了一起,就更叫人難以辨認。
不過,或許就算碎紙機里的列印紙還完完整整地躺在桌上,靳搖枝也未必能在第一時間理清思緒。
比起留言,這更像是基於對話留下的字。
必定是一人說話,一人寫字,所以有些句子連在一起時,明顯毫無關聯。
靳搖枝想起琴譜上的音符,還有抄寫在音符下還算工整的字,終於尋覓到一些區別。
琴譜上的字明顯寫得更遊刃有餘,手上用勁把控得當,但不論是抽屜里的留言,還是如今被碎掉的字,寫出來的力度都太重了些。
紙上的句子雖不普通,但那一個個字眼都展露著書寫者的心緒,此人的心應該是平靜的。
平靜的心緒,為什麼要用這麼重的力度來寫字?
靳搖枝驀地想起,一些小孩寫字力度過重,多半是因為握筆的姿勢不對,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使得肌肉過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