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良妃陈子衿便到了养心殿,她进得殿来一眼瞧见站起身来的刘娴,她看着她那红肿的脸一时忘了给刘宣行礼。
她急忙走到刘娴身边,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红肿的脸,担忧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肿得这般厉害?”
“母妃,女儿没事。”
刘娴看着陈子衿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不好受,她的眼中又泛起了泪光。
陈子衿这时才看清刘娴脸上的掌印,她拉着她的手用上了几分力道,心疼地问道:“这是谁打的?这该多疼啊!”
她又恼怒地问道:“是不是你君姑打的?春猎那日我便觉得不对劲。这恶妇竟敢打你!”
刘娴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她泣道:“母妃,不是她。”
陈子衿悲愤交加,已然顾不得礼仪规矩,她大声问道:“那是何人?何人打的你?”
“是周阳云那混账!”
刘宣已经站起身来,他负手于身后,脸色阴沉沉的。
陈子衿看着刘娴红肿的脸心中作痛,她垂泪转身跪下拜道:“陛下,您要为娴儿做主啊!不知她在周家受了怎样的委屈?她可是您的女儿,晟朝的公主啊!”
刘宣扶她起来,郑重道:“你放心,朕不会饶过他们的!”
这时,贤妃周云英穿着朴素地走了进来。她从那去宣她的内侍口中已知晓生了何事。她上前来向刘宣行了礼,状若不知地问道:“这是生了何事?良妃妹妹和四公主为何在御前哭哭啼啼的?”
听了这话,陈子衿忙收敛了情绪,福身道:“妾身失仪,望陛下恕罪!”
刘宣看着周云英冷哼了一声,他又看向陈子衿说:“无妨,起来吧。”
他又转头打量着周云英,他拂了拂蜜黄色的广袖阴沉着脸坐到案后的矮座上,沉声说:“贤妃,你若是不知生何事,怎会穿得如此朴素?想来,你平日里也是知道朕不喜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你如此欺君罔上,可有把朕放在眼里!”
周云英后悔不已,她心想着早知道就不该换衣裳了,没得落了难堪。她一边这样想,一边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道:“妾身知罪,请陛下责罚!”
“哼,责罚,你受得起吗?贤妃,当初是你做的媒,说你那侄儿是如何如何的好,想不到你们竟敢欺瞒于朕!”
“陛下,这夫妻之间有矛盾是再平常不过的,阳云那孩子不过是脾气急了些,等他来了我定让他给公主赔礼道歉。”
听了周云英的话,刘宣重重地拍了拍画案,殿内外的人都吓得抖了抖。他沉着脸道:“赔礼道歉,他打了朕的女儿,陪个礼道个歉就算完了!娴儿的委屈和苦痛怎么消?皇家的威严和体面摆在哪里?”
周云英吓得心肝乱颤,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叩头道:“妾身有罪!”
刘宣稳了稳情绪,沉声道:“你起来吧,回去禁足一月,多抄佛经,静思己过!”
周云英想到自己被罚,落了脸面心中羞恼不已。她又担心周家受到牵连,祸及宥王刘泓,她忍着心中的不满又叩头道:“陛下,父亲在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他年迈的份上就饶过他们这一回吧!”
刘宣的脸色越的阴沉,他冷冷道:“贤妃,你自身难保,就不要为他人求情了。况且,周阳云是周阳云,周大将军是周大将军,他顶多是管教不严,用不着你来求情。回去,静思己过!”
周云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求情都是无用了,她垂着眼起身退了出去。她刚出殿门,眼中的羞愤就怎么都遮掩不住了。她走下石阶朝身后的如巧沉声吩咐道:“去跟宥王说一声,陛下盛怒,这事让他不要插手,都是阳云自作自受,没得祸及自身。”
如巧忙答应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