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一片昏沉,只有窗边隐隐的月色带来几分光亮,让床头柜上早被人一饮而尽的玻璃杯不情不愿得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光。
顾墨坐在床边,他伸手抚着她的脸庞,从眉至唇,指腹的力道很轻,很慢,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印在心底。
他闭上眼,复又睁开,终于还是忍不住倾身抱紧了少女。
“姐姐,你要是一直像睡着这么乖就好了。”
“就不会说着要离开的话了。”
“阿墨今天真的好伤心……”
睡梦中的苏灯感觉自己右颈有些刺痛,她不适的嘟囔了下嘴,又沉沉的睡过去。
月凉如水,月华终于透过乌云,如练的倾洒在地板上。
*
日光满天,轻盈如薄纱般在整个房间里荡漾。
苏灯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看向房间里滴答走着的指钟,原来已经九点半了。
赖了会床后,她起身去浴室洗漱。
镜中少女脸似白雪,双眸含星,鼻梁小巧笔挺,粉桃一样的的小嘴含着牙刷上上下下,八字刘海别在耳后,乌黑柔软的长别在腰间,衬得她乖巧又文静。
苏灯弯腰,心情愉快的吐掉泡沫,抬头时,却看见镜子里右锁骨下方有一枚可疑的红痕。
她眉头皱起,低头把衣领往下扯了点,伸手去按。
不痛也不痒,是被什么虫子蛰到了吗?
一想到这,苏灯寒毛竖起。
她洗漱好“登登”
跑下楼。
“胡妈妈——”
“怎么了,小姐。”
胡美娟从厨房探出头来。
苏灯来到餐桌旁,看到顾墨挺得笔直,拿着本似乎关于世界画史的书籍在看。
“姐姐。”
他笑着和她打招呼,正常得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没生一般。
苏灯不咸不淡的应了声,紧接着抱怨道:“房间是不是很久没打扫过了啊?”
胡阿姨摇头,“昨天才整个清理过一遍,是哪里还没弄干净吗?”
苏灯心生奇怪,已经到了秋初,按道理虫子满天飞的时节已经过去了。
她不由得抚上右锁骨下的小片区域,怎么回事?
胡美娟又问了一遍,苏灯才回过神来,“没什么,胡妈妈你等会再上去打扫一遍吧,注意那些小角落,容易藏污纳垢,躲着些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