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颔首:“义母宽心,我已安排了人在门外等着了。”
凌君汐道:“你们也知近日府里来了些生人,平日里看着点些,小逢生辰快到了,难得能陪他在京中过这生辰,我不想再出了差错。”
“是。”
最后安逢是踏着残尽的夕阳回来的,即使知道人定不会受皮肉之苦,安诗宁还是打着圈地好好看了看他,总觉着安逢脸上有了那么几丝惊惧之余的苍白。
这样细瞧让安逢羞赧,他余光偏向一旁站着的凌初,身姿高挑,体态健伟,其目光似有似无地放在自己脸上,好似也在查看他是否有恙。
安逢不愿露出弱态,稍稍挺直了背,示意自己无恙:“姑母,当真无事,张大人只是问了问我话,知我失了记忆,便面色失望,不再问了,之所以久些,是总还要走个过场,不能简单了事……我也没吓着,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叫陈一示的人死得突然,还在我如此近处……”
怕是真如江晟说的真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竟死在了外面。
安逢垂下眼,没有说出后面的猜测,担心说出来徒惹担忧。
安诗宁和凌君汐见到人也就放了心,她们不好多待,也不好说刑部等朝堂事,更不会讲陈一示之类的往事,于是安慰了几句便就要离开,凌初也跟着两人踏出了房门。
倒是安诗宁回过头,面露惊讶道:“你同我们等了这么久,不是和小逢有话说?”
凌初低声道:“我见义母姑母在这儿等着,便就一起等了。”
言下之意便是没什么话要说,他等着,只是出于敬重长辈的心一起等。
安诗宁浅浅一笑,也不多说硬留:“幸好你今日赶到得及时,点明了身份,不然小逢一行人是要被当作同党给带走,少不了一顿严刑之苦的,大理寺和刑部何等地方,小逢嘴上不说,心里定是吓坏了。”
凌初嗓音带笑:“姑母放心,安逢生辰将来,他应会开心些的。”
安诗宁笑道:“听你的话,是想好要怎么带他过了?”
倒不是带人过,而是要将那些话本传奇给偷偷还回去,凌初听人讲安逢今日买了许多书,这才意识到安逢怕是惦念着那些莫名其妙不见的话本。
他早该想到的,安逢开窍远比他想得要早,那些风月书籍怕是早就买来了,安逢脸皮薄,瞧着书不见了也不问,他也以为人是根本不在意或是买了也忘了根本没记起,想着不急,便迟迟未还。
忽然失而复得,怕是比过生辰还欢喜,就是养病时日过得无聊,定是怎么恼恨疑惑,又憋着不说……
凌初想着,心里带上几分不问自取的歉意:“是我见义母姑母留下,安逢定会比往日还开心。”
如今的安逢能与他好好说话,彼此见了能自在些就很不错了。
言谈之间,三人已到了分离处,凌初躬身作礼,大步离开。
直到人走远,凌君汐才道:“江连不日就要启程回京,从疆域到此处最多不过一月时日,圣上见人回来了一个,怕是又要多疑,会明里暗里催着我再派人守边,凌初留不了多久。”
安诗宁笑道:“我不过提了一嘴,看看小初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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