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话头一转,继续说道。
“只要你好好干,也不是不行!”
客卿眉毛刚刚微微皱起,霎时又喜笑颜开!
“掌门放心!我王某一定鞍前马后!绝不背叛!”
望着不知是死是活的黎隐,二长老嫌弃地摆摆手,“不管他是死是活,派两个人把他丢到山下,让他把脸丢尽!让他也尝尝,当废物的感觉!”
“是!掌门!”
客卿跪在地上,屁股撅得比天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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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在西北侧出山小路等到了日出东方,也没有等到第二个逃下来的人。
看来,黎隐不希望他们兄弟几个见面。
“大丈夫不说怂话,走!”
眼下已是深秋季节,山间的小路带着浓重的露水。用来填充路面的石板大多数都已经破碎成小块了,里面生长着杂草,野花,一不留神脚下不稳还会摔一跤。黎明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连进入山林里游历也没过几次,一丁点经验都没有。他连斩下一根木棍当手杖的常识都不懂。
布鞋从湿的变干,然后又湿了。
衣服从下山是打理好的,整洁板正,此时也已经皱皱巴巴,还被树枝荆棘勾出来一些小口子。
走到双腿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走到脸上的汗水如小溪一样流淌擦也擦不干,走到呼吸沉重如牛,走到正午骄阳高高挂起,直晃人的眼睛。
“不行不行,再这么走下去估计要累死。”
黎明气喘吁吁,见路旁有一棵高大梧桐投下些许阴凉,忙走过去躺在冰凉石头上。
这么个走法得走到什么时候?黎明焦虑地看着远处望不到头的路,他走了一上午也就是那么十几里路罢了,恐怕还得在野外露宿个几晚。
一想到这里,黎明解开身上的小包裹……
然后就绝望地捂上了脸。
怎么就只带了两块干饼?别说水了,一个能装水的碗都没有!
得,好钢用在刀刃上,好饭饿死的时候再吃!尽管疲惫不堪,他还是没有打那两块饼的主意,索性枕着包裹,扯下外衣蒙在脸上,浅浅进入梦乡……
……
从何而来?同生世上!
齐乐而歌,行遍大道。
万里千里,总找不到。
不如与我,相视一笑!
芒鞋斗笠千年走,万里长空一朝游!
踏歌而行者,物我两相忘!
……
一阵清越山歌吵醒了睡眠很浅的黎明,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无边旷野里居然有个人影?
一定是看错了!
揉揉眼睛,适应了午后的强烈光线,才现从前面不仅是来的有人,还是个佝偻身子的老头。他脚步蹒跚,手里颤颤巍巍拄着一根粗糙木棍。
那度,别说走了,就是个王八放他身边都过他了。
黎明也是闲的蛋疼,靠着树做起来,慢慢收拾包裹之后,就在那看,看老头一步一步往前挪,看他一步一步经过自己面前,一点停留的意愿都没有。
老人背后的小包似乎不那么听话,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水晶球从包裹里掉了出来,在石板上弹啊弹,咕噜噜滚到黎明脚下。
黎明眼神一凛。
这个水晶球蹦出来的那一刻,脑海中的天镜猛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