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太扫兴了,师侄们互看一眼,没和施雪多说。
然?而这一番话,却被屋内的沈赤听了个齐全。
他执着茶盏的手一顿,难得?分了心——原来凡人的寿命是?有限的。
小雪随时都会死么??
夜里,施雪和樱玲、王日月吃了火腿,喝了香烈的雪香酒。
回房时,施雪酒气上涌,头晕目眩,一抬眼,惊奇发现沈赤竟在屋里。
她不觉得?冒犯,只觉得?欢喜,忍不住多嘴问了句:“您在这里啊。”
明艳的笑?,杏眼弯弯,仿佛一寸能照入人心底的光。
沈赤垂下眼睫。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她只是?见了他就笑?。
她没有将他视为令人生厌的怪物。
若是?有朝一日,施雪死了……
沈赤抿唇:“要缔结婚契么??”
“什么??”
施雪瞪大杏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沈赤。
她原以为他清心寡欲,可眼下,一派云淡风轻的仙师竟顶着一张冰冷动人的冷脸、偷偷红了耳廓。他是?有情谊的,并不是?没有魂魄的傀儡。
施雪小心吸气,不敢叨扰这一瞬的缱绻。
她问:“为什么?呢?”
“凡人寿元有限,百年后会死。与我缔结婚契弋?,可共享修为。”
他抬眸,直勾勾盯着施雪,“我可以把寿元分你。”
施雪懂了他的意思——仙师好?像希望,她能与他均分寿命,陪他直至地?老天荒。
所以,她可以不可以冒昧地?想:沈赤也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施雪虽然?胆小弋?,但也不是?会违背本心的人。
于是?,她红着脸接受了仙师的好?意。
她说:“好?啊。”
就这般,施雪与沈赤成了一对夫妻。
沈赤还要再睡屋外?,却被施雪小心拉回了房中。
她允他同?床共枕,还小心学着凡间妻子那般,唤他:“夫君。”
沈赤真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什么?都不懂。
但施雪也真的没比他精通情爱多少,所有经验都是?道听途说。
但她知道,既然?成了夫妻,也不该相敬如宾吧?
她教他如何拥抱她,而她肆无忌惮渎神。
说起来有点羞耻,她好?像在恣意妄为摆布这一位足够让世间修士肝胆俱寒的仙师。
特别是?她屏住呼吸,小心解开沈赤雪色衣袍、或撩动他披散肩上的鸦青色长发时,沈赤总眉心微皱,扣住她纤细伶仃的腕骨。
“不要么??不要的话,我就停下来。”
施雪佯装无辜,小声问他。
“我……”
沈赤的耳廓又嫣红了,他迟疑了一瞬,最终松了手。
纵容,没有不喜。
施雪脸上的笑?都要兜不住了,她竟会觉得?沈赤可爱。
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好?坏啊。
在她啄吻了一下沈赤润白如玉的脖颈时,施雪感受到沈赤的战栗,甚至手背上都鼓起性?感的青筋。
“您在忍耐?”
施雪羞赧地?后退一寸,“是?不是?我太冒进了?哪里弄伤您了?”
“别停,抱歉。”
这是?第?一次,施雪在仙师冰冷如霜的声音里,听到了若有似无的情欲,这个认知令施雪感到欢喜,她是?不是?可以冒昧地?认为,沈赤其实喜欢她?他提出要缔结婚契,并不是?对渺小的人类的怜悯与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