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倒映的那个“季太初”
有着与从前相同却又不同的脸,那分明还是一模一样的眉目,可是方寸之间感觉大变。从前是或风流或温情,总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或坐或行亦有种年轻明朗的轩昂气宇。而今“倒映”
出来的那个他:肌肤如雪,冷淡妖冶,依旧温柔多情的五官,眼眸里却流淌着漠然的倨傲,尖尖下巴讥诮的扬起,唇际似笑非笑,总带着一星兽类的邪气……
如此,妖异。
镜子外的季太初微微怔住,表情有些茫然无措。
镜子里的季太初冷冷的望着“他”
,绯薄的唇微微翘起一角,似笑非笑的睨视着他,表情冷淡,一双秋水明眸不若从前的明媚温情,正如猝了毒的匕首般冰冷无比,渗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镂空骨髓。
“……不、不要停,嗯啊……”
娇媚的呻吟酥麻入骨,腰肢被一双细长匀称的腿勾缠住,熟悉的契合,熟悉的敏感点,熟悉的记忆被激活。
“喜欢我吗?”
季太初忽然弯下腰,姿态优雅的挑起青年细嫩的下颚,暧昧摩挲。“……喜欢,我喜欢你,太初,啊嗯……”
情欲迷乱,淡淡的麝香味铺天盖地,乱了,一切都乱了。
唯独一样不能——
“真的,喜欢我吗……”
季太初忽然低笑了一声,低头异常温柔的握住青年纤细的颈子,细细亲吻,唇舌配合完美的吮吸出一朵朵妖艳的梅花。微凉的指尖渗出一片寒意,在高潮来临的时刻不紧不慢的掐住青年的喉咙,嫣然一笑道:“真的真的喜欢我吗?喜欢到,可以为了我,去死吗……”
“嗯?”
公子
碧玉幔帘后影影绰绰有个人,正背对着众人抚琴,漫不经心的姿态却显得秀冶迷人,漆黑长发水瀑一般垂下来,懒懒的拖曳了一地,犹如水蛇。轻挥袖,袅袅琴音伴着檀香在半空中划开一圈一圈的涟漪,温润无声。
幔帘外是凤阳门总坛的议事大厅,瑰丽华美,虽不及尧山菖蒲宫飘渺似仙,却有滚滚红尘百态。高座上一白衣男子面如冠玉,正半支着鬓蹙眉聆听属下琐碎的回报,片刻后挥了挥衣袖撵人退去,起身,拨开竹帘看到那抹背影的瞬间,原本烦躁的表情一瞬间变幻的柔顺,轻轻的唤:“太初……”
“铮——”
锐利的弦音戛然,弦断,锐利的银丝绕上抚琴人洁白如玉的手,一抹殷红浮现。
“叫我什么?”
背影懒懒的问,一边抬起手指,面无表情的吮吸着淌血的指端,“可是已经忘了我那日交待你的话?”
“对不起,一时大意……”
凤淮恙神色一慌,挑开幔帘走进去,看到青年吮着指尖时平静无波的脸,呼吸微微一窒。
“阿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