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槿心里没底,忙检查自己的桌椅书本与各种物品,却都是完好如初,此后才放心地坐下来闭目养神。
就在訾槿快进入梦乡之时,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訾槿警惕地睁开眼,便看见周老太傅那张铁青的老脸,双目猩红,雪白的胡子因喘着粗气飞了起来。
周太傅平复着怒气,把一张纸扔到訾槿面前,訾槿看着这张纸差点晕了过去。
纸上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尺打耻,犹未雪。心中恨,何时灭。驾太傅,踏破月国山缺。壮志饥餐太傅肉,笑谈渴饮太傅血。待从头,收拾老太傅,朝天阙。
訾槿心里颤抖得厉害,昨日明明将这张纸揉了扔掉的,怎就到了死老头手里去了?
君凛那阴险的笑容,让訾槿彻底地明白了一个事实,她将猪头太子这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得罪得很彻底!
周老太傅颤抖地拿着戒尺指着訾槿,努力的平复着怒气,却还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訾槿耷拉个脑袋,又将昨日已受过大苦的那只手,极缓慢的伸了出来,心中对那只手安慰道:平日里写字也好,拿书也罢,都未曾用到你。你昨日虽是受了点委屈,但牺牲一个总比牺牲一对要来得强些。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总不能叫我两只手都不能用了吧?
哀叹完后,訾槿又恨恨地看了一眼,君凛因憋笑已是通红的脸,再次对那只手道:你且放心地去吧!这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
周老太傅咬着牙,下足劲狠狠地敲打着訾槿那肿了的手。
訾槿疼得呲牙咧嘴,已经不那么肿的脸,因为扭曲越发地难看。君凛肩膀抖动着,只恨不能笑出声去。
二皇子略带担忧地注视着訾槿,三皇子怯怯盯着那戒尺。
周老太傅这次虽是气极,但也只是狠狠地打了訾槿十下便罢了手。
訾槿写的东西固然是对他不敬,但若是单单看这用词,也可说明平日里她还是有听课的,虽心中气恼万分,却也不想废了訾槿的手,便罢了手。
君凛看到周太傅一副气疯了的模样,暗道訾槿此次罪责难逃,但周老太傅却只敲了十下便停了手,对此,君凛心里颇不满意。
“明日是中秋佳节,今日老夫本不愿多难为你们,但有些学生让老夫颇为失望。各位就在三日内写一篇《君臣论》吧,今日也不必上课了都散了吧。”
周老太傅说完就走出了上书房。
訾槿听见《君臣论》就傻了眼,心里暗暗号道:太傅大叔我都不上小学好些年了,能不能不要再布置作业了?
訾槿回眸又见君凛带着自己的伴读得意而去,暗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君安见众人都已走完,方才走到訾槿面前问了句:“手要紧吗?”
訾槿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君安拿起訾槿受伤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小弟,随我回母妃那里,我给你上药吧。”
訾槿用好手摇了摇:不用了。
君安不由分说地拉着訾槿,朝内宫的方向走去。喜宝看见自己的主子被二皇子拉了出来,忙跟了上去。
被君安拖拽着的訾槿仍疑惑地想道:自己在宫中生活也已三个月之久,平日里除了见个面行个礼外,与二皇子并无过多的交集,但这几日里君安的无端的示好让她好生纳闷。到底所谓何事?回去定要问问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