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炀挑起一侧眉梢。
哟,还记得呢。
这满身的酒味,还以为她醉迷糊了,什么都忘记了。
但他面无表情:“你在做梦。”
卿令仪:?
她半信半疑,要去捏自己的手臂。
成炀眼明手快,按住了她的手腕。
胆小归胆小,她倒也不笨。
成炀岔开话题,问:“平日里你一般梦见什么?”
卿令仪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娘亲。我会梦见娘亲给我哼曲。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娘亲哼的曲子了。”
说到最后,她盯住了成炀。
成炀:?
成炀:“想得美。”
卿令仪撇了一下嘴角。
成炀冷酷地说:“我不吃这一套。”
卿令仪又撇了一下嘴角:“好狠的心呐。”
成炀反倒笑了:“若是狠心,我会救你一命?”
卿令仪沉默下来。
她看向他脸上的伤疤,隔了许多年,终于说出了那句:“谢谢。”
成炀愣了一下。
他比较特殊,大部分时候都听别人骂他灾星,斥他混账,“谢谢”
这话,他真是第一次听到。
感觉很稀奇。
“谢谢你救了我。”
卿令仪又说。
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轻声细语里带着朦胧困意。
成炀像被个小爪子挠了一下,不适感令他皱起了眉头。
卿令仪还要说什么,他无情制止:“闭嘴。”
卿令仪面露不解。
成炀又把被子往上扯,盖住了她的脸。
卿令仪扒拉扒拉,露出一双眼睛,问:“梦里也会着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