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佳死了,我也开始为自己担忧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我的意思是,我还能活多久?”
我这样问也并非杞人忧天,毕竟这是在战争年代,很多人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瞧您说的,亲爱的”
薇拉掩上病房的门,安慰说,“你的手术很成功,腹部里弹片都取出来了,只要休息半个月就能恢复健康。”
“这是哪里?”
我忍不住问起了自己关注的一个问题。
“后方的医院啊。”
薇拉脸上露出诧异地神情,估计她在纳闷,明明我就躺在病床上,居然还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知道这是医院。”
我重新组织了一下词汇:“我的意思是,这是什么地方的医院。”
“列宁格勒啊,亲爱的。”
列宁格勒?!我居然来到这个在苏联卫国战争中,被德军围困了9oo天的城市。
“今天是多少号?”
“8月(号。”
“哪一年?”
“1941年。”
才1941年,那这么说苏德战争才爆了两个月,可我记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故事,是生在1942的初夏啊,难道时间生了偏差。
“丽达。”
薇拉安慰说我说:“你刚到医院的时候,身上的血几乎都快流干了,连医生都悲观地以为你活不下来了。你看,你现在不好好地躺在病床上和我说话吗?”
我不禁苦笑了一声,其实真正的丽达早死了,剩下的是我这个冒牌货。
“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实不问我也知道,苏军虽然顽强抵抗,但在德军的猛烈攻势下,还是在节节后退。
“还在战斗中。”
她的回答异常简单。
“哦。”
“你的事迹我听说了,你们几个人就干掉了那么多的德国鬼子,真了不起。据说司令部很快就要派人来给你授勋章了。”
“您怎么知道的?”
我急忙问道。
“医院每天来的人那么多,什么样的消息听不到啊。”
她以平平淡淡的、拉家常的口气说,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薇拉·伊凡诺芙娜·科罗廖娃。”
“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
我知道俄罗斯人的习俗,除了非常正式的场合,只把自己的本名告诉朋友。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轻轻摇了摇,心里也感到了轻松了许多。
她又陪我聊了很久,一直聊到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