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玄捧起了竹筒,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见里面只有少量的圣水之外,再无别物。他找了半晌,也没有找到那颗珠子。
心里纳闷:“明明珠子就掉在竹筒里,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莫非是溶化在水中了?”
他望着竹筒里面的圣水,顿觉口渴,捧起了竹筒,将圣水一干而尽。
圣水清凉甘甜,一入喉咙,身上立刻亮起了灵光。身上的肌肉如波浪般起伏,周身衣服“呼”
地一声蓦然鼓胀起来。
“嗤”
地一声轻响,衣服猛地裂开一道口子,继而“嗤嗤”
之声大作,衣服裂成丝丝缕缕。这才发觉,身体竟然长高了一尺。原来他喝了圣水之后,已经是半个圣身之人了。
杨小玄知道这一切全拜圣水所赐,刚想跪拜答谢。山腹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轰然声连响,山壁开裂,土石簌簌下落。
他不敢停留,背起水囊立刻撤了出来。不等他走出多远,只听“轰隆”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整个石洞突然坍塌了下来。
群峰断裂,雪崩滚滚,巨石冰块迸飞怒射,瞬息之间就将前方峡谷严严实实的堵住。
杨小玄心下后悔自责,倘若自己手下留情,也许源泉不会枯竭,更不会导致溶洞崩塌。如此一想,不禁悲从心来,泪水滚滚而下。
他跪在地上足足待了一炷香的工夫,对着溶洞磕了九个响,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驭气飞行,朝海泥山飞掠而去。
残阳如血
,晚霞遍天。清虚道长与无二牛在海泥山上足足等有四个多时辰,仍不见杨小玄回来。心情由起初的紧张期待,陡然转至为焦虑与担忧。
几年来,清虚道长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但从没有像此次这样紧张焦虑。一向镇定的他,也不由得胡思乱想:“如果按理时间计算,安平应该回来了,可到现在还是迟迟不归,难道他出什么意外了吗?”
无二牛更是一刻比一刻紧张,开始埋怨了起来:“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见小师弟回来,我看小师弟是够呛了!大雪山这么老高,连老鹰都飞不过去,你非得叫一个孩子去背哪门子圣水吔?真要因为两棵破葫芦秧把小命儿给搭上了,你就是……”
清虚道长喝道:“闭上你那乌鸦嘴!少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无二牛把头一扭,哼了一声,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此后一声也不哼了。
夜色一点一点地降临,晚风一刻比一刻更凉,师徒俩的心中,比山下湖泊里风浪还要汹涌。
就在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远处风声簌簌。清虚道长耳郭一动,听见远处传来轻快而迅速的脚步声,象是有人提气飞奔,穿林而来。
他心中一凛,难道是安平回来了么?双眼微眯,凝神朝东山脚下望去。只见有一条人影从远处树木间奔了出来。
那人身衣衫褴褛,满脸尘土,一双大眼明亮异常,腰间悬挂着一把柴刀,身后背着
一个硕大的水袋子,赫然便是杨小玄。
清虚道长心中如爆炸般的狂喜,几乎便要大呼出声。
无二牛同样也是欣喜不已,猛地跳了起来,朝他使劲地挥臂高喊:“小师弟!我和师傅在这那!”
驭气奔行之术,轻松飞快,杨小玄很快就来到二人的身前。
月光之下,杨小玄破衣飞舞,周身上下彷佛笼罩着淡淡的光晕;半天之间,个头儿居然长了这么高,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无二牛疑在梦中,木楞楞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两只小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半晌才问道:“小师弟你怎么变样了?”
杨小玄卸下身后的水袋,一笑道:“过一会儿我在告诉你。”
师徒三人在两棵葫芦秧前并肩而坐,杨小玄便把这一天来所遇之事一一道来。但某些细节,比如一口气吃了八枚血灵果,在洞外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在数字上都加以隐瞒。
但还是听得清虚道长眉头大皱,颇觉怪异。无二牛更是啧啧有声,连连称奇。当听到杨小玄得到如此多好处的时候,心理后悔不已。
一想到自己错失良机,一无所获时,神色突然转为古怪,似有一丝妒恨恼怒之意。
当下把头一转,白了一眼师傅,气呼呼地道:“都是师傅偏心眼子,这等好事为啥不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