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慢慢来。”
易醉轻叹口气,低下头去,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才接完这半句话,“可我的身体,等不了。”
九
自从遇见那冷峻的男人开始,魔教左使开始了频繁的撸管夜生活。
沐浴完毕,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放松身体,一个黑色的身影就会强硬地插入他的大脑,而易醉也知道今晚又是荒废的一夜。
热情旖旎的梦境里,健壮英俊的男人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姿势,对着他毫无保留地袒露自己的身躯,分开自己的双腿,在他蛮横粗鲁的进入时,轻蹙着眉头,眼角泛红地低声呻吟。他不算太主动,却总会是在关键时刻用动作给他以继续的暗示,比如那轻揽在他后背上的手,总是在他微微抽离时,将他向前推进。
夜夜春宵,体内积攒的火热如野草一般疯长,却得不到出口宣泄,快要将他憋到窒息。
宛如着了魔一般,天性凉薄的魔教左使竟也开始学情窦初开的思春少女,开始想一个人。
易醉知道这次,他也许要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十
在芳芳姑娘向易醉传授完追人大法的隔日,左使就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沐浴换装,还不忘带上自己装风流必备的折扇,易醉在对方入教后一个时辰终于再一次用自己的双眼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冥枭。
对方还是一身黑衣。相比上次见面,却狼狈了很多。他头发散乱,身上布满灰尘和血迹,下巴上胡渣满满的,一看就是几日未梳洗的结果。这对于记忆中还带点洁癖的男人来说,不同寻常。
易醉沉了眸,原本轻浮的表情收了起来,异常严肃地走过去,未发一言,便直接动手检查男人的身体。
冥枭退后半步,避开他的动作,一双鹰眸动也不动地与青年对视。那里面似乎要燃起火来,充满着杀意和防备,仿佛只要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你受伤了。”
易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且,还不是轻伤。
“你还中了毒。”
“……是的。”
终于,冥枭开了口,生涩低哑的短短两个字,好像费尽了他攒存的力气,下一刻,那闪烁着光芒的黑眸就像灭了的灯光,失去了光源,疲惫无力的向下垂去。
易醉跨前一步,伸出手臂,牢牢接住失去意识的男人。温热的体温在一瞬间间隔着布料传了过来,滚烫滚烫的,煎灼着他的心。
☆、君子风度
十一
破碎的黑色布料和破烂的皮肉混搅在一起,给清理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稍有不慎,就会扯到伤口,使得昏迷中的人轻哼出声,脸色惨白。
易醉挥散了所有伺候的下人,将人接到自己房里,亲手照料。仗着医术高超这一点,跟此事有所牵连的其他人也没有机会抱怨他延误病情。
冥枭中毒,还受了伤。整整一天一夜,他高烧不退。易醉在处理他身上那深可入骨的大大小小伤口时,心就像被人捏在手心,肆意的玩弄,疼得不得了。
他小心翼翼,就像对待易碎的宝物,为冥枭上了药,换了干爽柔软的里衣,将人抱到早已弄得暖和的被窝中,给他掖好被角,这才转身出门。
“怎么回事?”
易醉从来都是带着笑意的俊脸,布满阴翳,冰冷彻骨。
候在门外的属下被他一吓,到嘴的话语磕磕绊绊,好半天才说了个大概。
十二
人昏迷着,秉着芳芳姑娘所说“时间少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什么豆腐都没吃”
这句教诲,易醉理所当然地和病人睡到了一张床上。
冥枭高热不退,他就脱了两人衣物,抱着对方裹在被窝里,感受男人炽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一寸一寸抚摸过那结实紧致的肌理,细细摩挲着指腹下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
男人无疑拥有一副好身材,肌肉饱满、力量十足,最难得的是穿上衣服不显得压迫壮硕,脱了后才知道有多完美。双腿修长笔直,腰部精实,只是想象一下被这双腿圈在腰上的情景,从来都算不上清心寡欲的左使顿时觉得有点血脉贲张。
“……主上……”
就在他吻到男人胸膛前那小小的乳珠时,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吟瞬间就像给他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易醉调转视线,只见视野里,冥枭散着长发侧身躺着,英俊冷肃的面孔泛着不自然的红潮,那双淡色的薄唇微张着,而刚刚那几个字,就是从这里溢出的。
易醉手下用劲,将人紧紧搂到自己怀里,怒火顷刻间就摧毁他的理智,他强硬地捏住男人的下巴,不管意识不清的人难受的哼出声,直直攫取了男人张开的口舌,毫不留情地开始侵略。
他肖想过很多次,在梦境里也如此做过很多次,真刀实枪,这却是第一次。
不过这根本丝毫妨碍不了他的熟练。明明是首次碰触的地方,却带给他无比熟悉的感觉。他亲吻着男人温热的双唇,搅动着对方生涩被动的舌头,大力地吮吸着,和他共用一口新鲜的空气。两人的身体无比贴近,他清晰地听见那强健的跃动声,撞击着胸腔,回荡在耳膜上,深刻清晰的惊人。
这个吻绵长且深远,直到睡梦中的男人忍受不了窒息的压迫,本能地开始不安扭动以图挣脱出来的时候,才被迫停下。
易醉转而细细吻着男人脸颊上细小的刮擦伤痕,仿佛将一辈子的温柔都倾注进去。
可惜不管他的动作多么怜惜多么轻柔,另一个人也只是轻闭着双眼,根本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