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抬手就要去摘宣兆的口罩,宣兆偏头就躲,岑柏言一手撑着座椅靠背,跃到了宣兆那一排,一把抓住了宣兆的手——
这么烫!
“你他妈都烧成什么样了?”
岑柏言低吼一声,手背在宣兆额头上一探,滚烫烫的。
“没事儿,”
宣兆撑着拐棍勉强站稳,“三十八度六,昨晚上就吃过药了。”
“那你还过来干嘛?外边下着雨你知不知道?”
岑柏言皱眉说,“今天零下你知不知道?”
“我答应你要来的,”
宣兆吸了吸鼻子,“我不来你肯定会生气。”
“我说你这瘸子。”
岑柏言呼了一口气,对着宣兆漆黑的眼睛,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你给我打电话说一声不就完了吗?”
“我也想来看你的比赛,”
宣兆手掌抵着岑柏言的胸膛,轻轻推了推,“你离我远点儿,别把你传染了。”
他说完偏头咳嗽了几声,露出一截苍白的侧颈。
他的围巾呢?
岑柏言这才注意到,宣兆还是穿的他自己那件破棉袄,以往还知道戴条围巾,今儿这么冷的天,他就这么光着脖子出门,能不受冻吗?
他那条旧围巾在岑柏言这儿,给他买的围巾他怎么不知道戴?
“围巾呢?”
岑柏言问。
宣兆咳嗽完,没忘了退开几步离岑柏言远点儿:“放在球场外面的储物柜了,14号柜,你别忘了拿,明天带回家给你妹妹。”
一股无名火“噌”
地蹿了起来,岑柏言霎时火冒三丈,他不是说他懂了吗?
“宣兆,”
岑柏言盯着宣兆的双眼,“你是真傻还是和我装傻?”
“嗯?”
宣兆哑着嗓子,“什么?”
队友们在场下喊他:“柏言,你干嘛呢!”
“那人谁啊?”
罗潇潇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敏感地问。
陈威披上外套:“我家教老师,和柏言也认识。”
“家教老师?”
罗潇潇狐疑地嘀咕一句,接着放声喊,“柏言,大家都在等你呢!”
“你朋友找你了,”
宣兆又咳了两声,摆摆手说,“你快去吧,我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