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露在宴春这里看到的,全都是顺风顺水每天都无忧无虑,她又妒恨,心中又羡慕,同时再怎么使劲儿去搜索,也根本没有能够利用共生记忆,找到刺激宴春的地方。
宴春活到如今,可以说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同莫秋露一个是天上高悬的明月,一个是污泥里打滚的粪球儿。
对比何其惨烈,莫秋露简直嫉妒至死。
她抖着手,攥的指甲割疼掌心,却很快收敛了愤恨表情,垂下头说:“水云,我不知道怎么样你才会不讨厌我……”
“你想得挺美,”
宴春斜眼看着她说:“谁不讨厌你?你挨着个的问问,谁不讨厌你?”
莫秋露咬紧牙,她嘴唇都抖了起来,她确实从小被讨厌到大。
不过她很快就低低笑了一声,她想到宴春命确实很好,从前确实人人喜欢她,可惜她太不知死活,自己把自己作成了个短命鬼。
还一味的疯,搞得自己现在孤立无援,连她亲娘都不信她了,蠢透了。
现在还不是要靠着她苟延残喘?
莫秋露越想越痛快,眉宇间的阴鸷之气消散,又恢复了那副矫揉造作的姿态。
她想到宴春听腻了的一句话,绝对能够刺激到她。
于是用苦口婆心的语气说:“水云,我知道你难受,但你很快就能灵府恢复出涤灵池了,你别闹了……”
宴春到底心思太过单纯,一眼见底的人生,在这种泥沟里面滚过的人面前是不够看的,纵使宴春戳到了莫秋露的痛点,让她短暂失控,也到底不会“伤筋动骨”
。
而且莫秋露一句话,果然戳了宴春的逆鳞,她这些年听这句话都要听吐了,比脑浆迸溅在脸上还想吐。
而且父母亲和大师兄就罢了,他们至少是真的关心她爱护她,莫秋露凭什么这种语气说她?
“我闹你姥姥!”
宴春顿时炸了,一把把食盒都给掀了,掀在了莫秋露的身上,挂了她一身汤汤水水。
莫秋露躲都不躲,她果然是比宴春境界高的,至少在互相伤害这一块儿,宴春没有她能沉得住气。
宴春掀完就后悔了,她还没吃不算,大师兄肯定看着呢,这一次她又坐实了“疯”
。
莫秋露挂着一身汤汤水水,从涤灵池边站起来,居高临下带着一种小人得志的姿态,看着宴春,怜悯道:“水云,你别动气,要小心身体啊。”
宴春气得面红耳赤。
宴春气的……扎进涤灵池里面,狠狠灌了一大口涤灵池的水。
浓郁精纯的灵气野狗一样冲入宴春内府,把她这两天温养好些的灵府裂痕又撕咬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