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话就不对了。”
何安也不生气,缓缓道,“郑秉笔诚心实意和您对食,正大光明的,不怕人说。”
“呵呵……”
屋子里的采青笑起来,“郑献四十多岁,家里妻妾已经有五房,又喜欢虐待人,疯了死了的已经有三个了。还诚心实意……嫁给他只怕生不如死了。”
“采青姑姑……”
采青打断他的话道:“何安,我问你。朱汾的腿,是不是你找人打断的?是不是郑献让你这么做的。”
“姑姑何出此言。”
何安道,“四卫营虽然是归御马监管,可四卫营下三万二千户,咱家可不能都知道姓名啊。姑姑多想了。”
采青不再理他,房间里一片沉默。
“郑秉笔官居五品,嫁给他于您自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于皇后娘娘也是个助力。姑姑好好琢磨着咱家的话吧。”
何安说完这话,也不再等,将聘礼给了冷梅,自己拂袖而出。
等出了坤宁宫听喜乐言五殿下已经先走了,便不再等,带人回了御马监。
路上喜乐问何安:“见到采青姑姑了?”
何安沉默了一下:“没有。”
“那她……”
“郑献家中美眷五人,京城众人皆知,咱家怎么又会不知。”
何安笑了一声,“可是采青嫁给他这事,不是咱家推波助澜。而是皇后娘娘乐见其成。郑献现在已是秉笔,未来必定会成为太子身边的得力心腹。不过是要一个宫女而已,给了便给了,至于这宫女怎么想,那是不在算计内的。”
大概是因为身体残缺,故而心头也缺了些什么,郑献折磨家中妻妾的事情,众人也有所耳闻。嫁给他,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可谁在乎这个。
只有太监贼心不死这事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世态本就炎凉。
没什么稀奇。
过了几日郑献上报京畿水利一事恳请五皇子督办。
内阁无异议。
司礼监批红,呈报皇帝。
私下自然有人们议论纷纷,然而皇帝翻阅票拟,笑了两声,也没说不行。
五皇子赵驰便安排了去督办京畿水利,他封藩的事自然此时不好拿出来提,便暂时搁了下来。
至此,事情算是暂时落定。
自皇后处见面后,为了避嫌,何安克制着内心冲动,已经十余日不敢探问殿下处的情况,也没去给五殿下问安。每日在御马监等着消息如坐针毡,饭都没怎么吃,眼瞅着天气热了,人又瘦了一圈。
等消息一传到值房,何安已经坐不住了,回御马监的住所换了衣服,便催促喜乐:“走走走,出宫给殿下贺喜去。”
“……公公,太着急了吧?”
喜乐说,“值房的消息都是太监们传来传去,这会儿说不定圣旨还没出司礼监呢,您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