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就上了二楼。等着头发干的时间,把行李箱里的笔记本拿了出来,登微博写日记。房间里只有后窗户下面有张小方桌,她就把笔记本放在了那。
这些天,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拍照了,手机拿在手里,看到什么都想拍几张。今天去家具厂,那么会功夫,她还拍了几张院子里和厂房的照片,连宗朗借的那辆摩托车她都拍了一张。
挑了几张,记录了今天一天的琐事。发表后,意外地发现,前几天发的微博,竟然也有百来个阅读量。甚至有几条评论,点开看,都是说说喜欢这种农村生活。还有一条是针对第一天发的照片里,白源出镜的那张,夸他长得帅,求联系方式。
程诺笑笑,把求联系方式的评论截图,发给白源。
关了笔记本,头发还没全干。怕自己随意走动会吵到楼下的吴婶他们,便坐在椅子上,抬了抬脖子。桌子矮,头低久了,不舒服。
一抬头,便发现对面的二楼有灯光,好奇去看。发现一楼是黑着的,只有二楼亮着灯。
宗朗住二楼?
程诺有些惊讶,他个子那么高,在二楼都站不直吧。
灯光昏黄,两栋房子的距离不过十来米,窗户也是开着的,程诺能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摆设。床、衣柜,桌椅,和刘叔家这边差不多。只是墙面上挂了许多不知是饰画还是照片的相框。
她正好奇怎么没看见宗朗的人,就看见他从临窗那面,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本书,边走边翻。那个角落里应该是个书柜吧。
他只穿着件白的背心和大短裤,微弯着腰,走到中间才能直起身子。到了床边就开始脱衣服,程诺呀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算是偷窥,忙跳起来,拉窗帘。拉到一半才发现,这窗帘只有半个,将将遮住一半的窗户。
再看对面,宗朗似乎发现动静,正往这边看,见她探头,伸手跟她打招呼。还好,衣服还没脱掉。
程诺也对他点点头,就去关了灯。漆黑一片,对面也就看不清这边了。也不管头发还没干透,上床睡觉。
可能是换了地方的原因,程诺竟然认起床来。翻来翻去睡不着。侧着睡的时候,就又看见了宗朗那边的窗户,因为床高度的原因,她只能看见对面窗户的上半截。灯还亮着,想来他还没睡。
程诺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站到窗边,看对面。
宗朗正靠在床头看书,仍然穿着背心。可能灯光昏黄的原因,程诺看着此时的他,竟然觉得他侧脸很好看,露在背心外的肩膀宽厚结实。莫名地又想起今天在摩托车上时,脑海里出现的奇怪画面。
她脸上发烫,忙回到床上。身体躁动着一股热流,她不是小姑娘了,这种躁动她很熟悉。盯着漆黑的屋顶,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睡觉。
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做了许多梦。
第二天,施工队照旧上工。墙面暂时不能砌,但按着程诺的设想,可以先将屋子里的木隔断拆掉。另一面要装窗户的墙,也需要打支撑拆掉。
再看见宗朗的时候,程诺莫名红了脸。干活的时便有意避开他。
隔断拆起来很快,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就拆完了。中午程诺做了牛肉火锅,大伙吃饱了,就坐在院子里休息一会,边聊天。
程诺正在和刘叔说窗户的事,宗朗接了个电话后,走过来,说下午有事得出去一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房子这边就托刘叔多照顾。
刘叔说:“没问题,你忙你的去。”
宗朗又跟程诺打招呼,“我去市里,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帮你带回来。”
程诺想了想,好像暂时也不用买什么。就对他说不用。
宗朗走后,程诺下午跟着刘叔他们搭另一面墙的支撑,明天拆墙。做好准备工作,等窗户来了,就可以砌墙了。
白源没来,宗朗又走了,一下子少了两个劳动力,程诺的工作量也就加大。必要的时候还得跟着吴伯一起找木头。到傍晚散工的时候,累得腰酸背痛,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刘叔家。
吴婶已经做好了晚饭。程诺没帮上忙,吃完饭后抢着收拾桌子,又来厨房洗碗,收拾灶台。吴婶一个劲夸她,说现在像她这样勤快地女孩子已经很少了。
程诺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说:“从小家务做惯了的,不算什么。”
吴婶说难得,“谁娶了你谁有福。”
程诺想到林以安,脸上的笑黯了下去。
吴婶并没发觉,又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程诺说:“二十八。”
吴婶哦了一声,“跟小朗一样大呢。”
又问:“几月生的。”
程诺说腊月。
“那小朗比你大,他是正月的。”
程诺想,吴婶怎么总拿他跟宗朗比?
“小朗那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皮是皮了点,但脑子聪明,又能干,心肠也好。虽说书读得少了点吧,可他现在生意做得大,不比那些大学生混得差。”